《我想陪你到时光尽头》:一曲唱响暮年的歌

一本能带给你温暖与彻悟的书

人生是一条河,

我们爱的那些人已渡河,

停留在堤岸边。

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在心痛突袭的时候,在孤独寂寞的时候,在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我都会向河的对岸张望,父亲他孑孓、孤苦、倔强地站在那儿,一如书中的老山姆。

相陪57年的妻子溘然长逝,老山姆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迎来了自己最大的丧失。面对儿女们的好意与孝心,老山姆更想一个人呆着。外界的喧嚣他已充耳不闻,也已无力关心。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他点燃回忆取暖。

这时候,超自然的奇迹发生了。一只白狗像幽灵般地来到了他的身边,填充了他缺失的一角,带给他最后的慰藉,甚至两度挽救了他的生命。

这只白狗是否真的存在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山姆觉得它存在,因为它的存在,让老山姆在风烛残年之际重新激发了生命的热情,他会伸出拐杖让白狗扶着拐杖跟它一起跳华尔兹,一人一狗一世界。

老山姆甚至带着这只白狗逃脱儿女们的“监控”,一个人开着那辆老旧的破卡车去麦迪逊参加60周年的同学聚会。他差点把命葬送在路上,历经艰难准时赶到学校,却没进去跟老同学用餐,一个人带着白狗来到与妻子相遇、接吻、求婚的小溪边,六十年了,溪边的苔藓味还散发着一样的芬芳。这是老山姆一个人的寻梦之旅,也是与亡妻的灵魂重聚之旅。

在麦迪逊农业学校,老山姆跟回来取文件的当年同学们心中的女神玛莎相遇,玛莎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羡慕他的亡妻,他是自己当年心中“不一般”的帅小伙。她这些年一直读有关他的文章,自己的院子里种着他培育的山核桃树,而最遗憾的是她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老山姆面对这迟来的“告白”,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避开不看她的脸。

在老山姆心中,玛莎是自己触不到的“女神”,家世、样貌、才能样样了得,嫁给了上流人,过着上流人的人生。

在人生的暮年,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与幸福完全颠倒了个个儿。

老山姆回到家,开始允许儿孙们开车载他去所有需要去的地方,比如去参加同辈人的葬礼,他安静地送别那些过去认识的人,安静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尝试着做以前不常做的事,跟孩子们谈论自己孩提时代的往事。跟自己最小的儿子詹姆斯共享自己得了癌症的秘密。

在老山姆病重后,他告诉大女儿,“是时候打人陪侍我了”。这时候,白狗将脸贴近他的手,在他打开厨房的门后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它完成了对他最后的陪伴。

在最后的幻觉中,老山姆对詹姆斯说:“那只白狗是你们的妈妈。”

阖上书页,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字里行间,书里书外,老山姆的形像与我的老父亲几乎合二为一。


为人子女不要真的等到那一刻才流着血泪恳求死神停留

在父亲六十岁那一年,他驾驶着一辆农用三轮车冲下山坡时连车带人跌进沟里,从此,健康每况愈下。

北北一岁那年,我回到家吃惊地发现父亲满脸是泪,我问他怎么了?他哭着说他抱着北北的时候跌倒了。我看到父亲和女儿都还好,于是说:“又没磕着,有什么好哭的?”他哭着说:“我不中用了,连个孩子都抱不动了。”我很生硬地说:“抱不动就不抱呗。”但父亲还是流泪。

如果我能早点看到《我想陪你到时光尽头》这本书,也许我能早点更深地理解父亲,当他流着泪对我说:“不中用了。”我不至于面对父亲对年老体弱的恐惧无从着手无从安慰。看到老山姆的儿女们对父亲的爱与关心总是给不到他的内心深处,隔靴搔痒的痛楚让我感同身受。父亲对于自己仿佛突然而至的暮年是充满了恐惶的,而我当时对此一无所知。

等北北上了幼儿园,完全不再需要人看护后,我的父亲跟我提出回老家生活。我很是不理解,问他:“你觉得自己还能有多少年?”他伸出两根指头,说:“两年吧。”我愤怒了:“那为什么不肯跟我们一起生活?”但他执意不肯。

在看完这本书,我也终于理解了父亲当年的决定,不仅仅是不想给女儿添麻烦,而是老家的那方宅院是他的一方精神家院,在那儿,他感觉到惬意安慰。就像老山姆在热得要命的天气仍旧要去给他的老山核桃树除草。

人生是一条河,

终有一天,

我们也要穿过河流,

与我们爱的那些人拥抱在河的彼岸。

在过河之前,让我们读读这样一本书吧。它能让我们更深切地理解我们的父辈,理解他们的倔强与孤独,理解他们的精神家园,理解他们的爱与依恋。它亦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建设好自己,从容地面对自己的人生暮年。

在漫长孤寂的人生中,谁能陪我们到时光的尽头?

是自己,是回忆,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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