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智慧课上雪师终于正面谈到了一个问题:艺术创作者的灵光一现是妄心还是真心?
按说之前是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当面问雪师的,只不过我一见到雪师时就啥问题都没了。就像雪师说的“本来就没有问题么”。所以每次跟雪师在一起几乎就问不出啥来,而且也只是想细细的品味那份宁静与安详。不管周围是否嘈杂,那静却一直在,而且越嘈杂越明显。我想这是对比的缘故吧。
这份宁静原来也是灵感的源泉。
自打我开始接触一些信仰层面的书籍和理论后,上面的那个问题就一直若隐若现。我读的书不算多,反正从来没发现有人正面解答过这个问题。上次在创意写作班上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明白那个答案了,只不过这次雪师在讲课时直接给出了标准答案——当然是真心流出来的了!
在我之前的文章里也提到过这个问题。创作者的状态是不是真心状态,对于搞艺术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的一个问题了!可以说是根本性问题,是一个人从事艺术工作的理由、态度和目标,也部分的包含艺术水平的评判标准。为何说是部分?因为这个标准有很多时候掺杂了其它的一些社会流行价值观的因素,跟评论的人也有关。
而且这个问题可以扩大到人类活动的所有领域,因为只要是人的创造性活动都可以适用这个问题,以及这个问题的答案。所谓艺术创作不仅仅只是画画、雕塑、音乐、建筑等等,还包括写作、说话、社交等等一些日常活动。所以后来的行为艺术其实就是把日常行为做为了艺术作品本身。需要强调的是,西方的艺术与哲学一样,允许创作者与他所表达的思想是两张皮的关系。一个创作出惊世巨作的艺术家并不一定要践行他在作品中创造的完美标准,他在日常生活中可以是一个混球或恶棍。雪师也多次强调,为何东方的文化体系中一定会出现世界级大师,就是因为东方文化要求这个创作者要践行他所倡导的东西。
再回到刚开始的那个问题。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艺术创作就是一种执念,灵光一现也是妄心,是都要去除的,是轮回的种子。所以我脑子里就难以形成一套自洽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你想啊,如果创造性活动是妄念应该坚决铲除的话,我们活着是为了啥呢?为啥还要去工作?为啥要打扫卫生植树造林生儿育女?那时的我以为这些都是红尘累,都是“不该”发生在我生命中的东西,眼下碍于道德伦常和自己的善良勉强的活着,对爹妈老婆孩子好点。而“应该”还有一个所谓的净土,在那遥远的地方,最起码也在西藏,等着我尽了这些“无聊”的社会责任家庭责任后,再去那寻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灵魂家园。
“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那时,可能很多人跟我理解的都差不多,眼前的事几乎都是苟且,诗一般都出自别人嘴里,远方一般都是往西边找。
你说,多可怕!
你说,我们多幸运!
你说,寻找是不是很有意义?
无论我们是否曾经找了千年万年,
还是累生累世。
一个艺术创作者通常都是一个心灵求索者。不然就改行干别的去了。我就是一个改行者。因为我其实一直就向往艺术家的生活。多年后终于盼到了进入中国最好的艺术殿堂,却在这大屋子里迷失了方向。跟我一起迷失的人很多,所以大家就觉得四处乱撞是常态,是应该的,都盼着自己哪天一脚踢屁上,一炮走红。其实,这才是妄念。
认知了真心,认知到灵光一现是真心的妙用,并且训练自己保任这样的状态,为这个世界留下一份美好,同时又不执着结果,享受这个过程的每一刻,每一个遇到的人,每一件事,就是心灵的家园,就是解脱。
哪里还有什么诗和远方,生活就是诗,呼吸就是诗,当下就是诗,不在远方,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