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怀着敬意翻开斯塔夫里阿斯诺的《全球通史》,在作者细致审慎地对全球史叙述和论述中,一点点填补了自己对于世界史的空白。将各个时代的人的生活与当下所处环境做对比,时常能启发自己从不同的视角,来重新思考习以为常的习惯、观点和欲望。
日常工作和生活相对重复和枯燥,依然希望能保持着对远离自己生活小环境之外的好奇。故而阅读之初的目的来得很简单,了解其他国家的生活和历史,以期能带来更多的好奇和体验异乡情调的期待,相信也会更有动力让自己随时出发。
随着阅读地深入,愈觉作者并不单纯进行历史的阐述,同时伴随着对现世人类生活的深切关怀,故也希望自己不局限于走马观花地浏览。是为记。
人与动物的区别与文化的定义(P6)
春节前夕,江南一带下了场珍贵的雪。说珍贵,在于一年或许仅有这一次,给杭州带来了银装素裹下的冬日清新。灵隐寺旁的咖啡店开着暖气,坐在落地窗前,眼前满满一片樟树枝丫上的雪白。
暖气、羽绒、围巾、隔离寒气的房子……当下的我们很容易就能生活于,或者说享受于这样的寒冷环境。但是在百万年前,或许我们还不具备对抗寒冷的能力。窗外的麻雀,也只能搜寻着咖啡店门口散落的饼干屑,补充能量以对抗寒冬。
“人类,只有人类,能创造自己想要的环境,即今日所谓的文化。
作者把人类创造出来的环境(与自然环境相对)统称为文化——工具、衣服、装饰品、制度、语音、艺术、宗教、习俗等。相比于只能通过进化来适应环境的动物,人类能够通过改变环境来适应自己的基因。
站在这样的视角之下,作者对于历史的思考,也大部分考察着文化的进化和演变,是又如何影响着大文化环境下的每一个个体。
从这样的定义来看,貌似人类文化的进步,一定让人类的生活变得更好。但是反观古代人类的生活状态,结论却不尽如此。18世纪的传教士在考察一个原始部落——加利福尼亚人时,发现其幸福程度并不亚于当时欧洲的文明居民。
虽然这些加利福尼亚人看上去似乎一无所有,但实际上却拥有他们想要的一切东西,因为他们从不在自己贫穷的、条件极差的家乡的物产之外垂涎什么,他们的一切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P16)
狮子在饱腹的时候,不会对身边的猎物产生捕杀的欲望。但是我们晚上饭饱后,虽然知道不健康,但还是可能忍不住去路边撸上一串。由此,作者在行文之初就抛出的问题显得十分重要:“简言之,人类作为一个种群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使自身不断增长的知识与如何运用这些知识的智慧保持平衡。”
知识是一个相对容易了解的词,鸟儿懂得筑巢,小狗能在条件反射训练下,知道响铃就有饭吃。或许我们对于知识的把握能力只是比动物更高维,更复杂。但是“智慧”二字更为抽象和难以理解。在《老子》中,也有着对于“知识”和“智慧”的探讨——“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虽然很难给智慧下一个定义,但是从作者的叙述和古圣先贤的只言片语中,能感觉到知识和智慧是人之为人都需要追求的两个维度。
要训练狗去种菜吃……好吧,好像没有人会这么做。相比动物,人的潜能深远和广阔得多,同时人性也有着非常强的可塑性。塔萨代人是一个1971年在菲律宾棉兰老岛被发现的食物采集者部落,只有27人。他们在至少六个世纪内,没有受到外界文化的影响。他们完全没有侵略性,语言中也没有“武器”、“敌对”之类的词语。同时他们会非常仔细而平等地分配他们采集来的所有食物。第一章最后,作者引用了心理学家阿尔伯特关于人性的观点,
人性是一种巨大的潜在性,会因社会影响而具有多种表现形式……侵略性不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或不可变更的特性,而是一种鼓励侵略的社会环境的产物。
这也是作者贯穿书中所希望传递的态度——无论周遭如何,人总有能力去重新构建社会,继而影响和启发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