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雪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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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大雪铺天盖地。心中窃喜,相思和等待了足有一年之久的雪,终于旋转着公主的舞姿出现在我的面前。

曾几多时望眼欲穿,曾几多时手挽流云,曾几多时侧耳倾听,曾几多时闭目暇想,曾几多时赋诗呐喊,曾几多时孤身于北方,孤身于太行,只为等你而手足冻僵,只为等你而不得不一次次走进医院,只为等你而心慌意乱。

终于,你来了,优雅着诗一样的姿势,用含情脉脉的手指一次一次轻点我的睫毛,尽管我分不清是谁温润了谁,但这些重要么?关健的是结果,我的眼睛因为惊喜而明亮了!那些敲在耳上的声音柔柔的美妙而动听!深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似乎满腹灌进的都是琼浆玉液,未曾抬脚人自已醉!

毫不犹豫张开双臂,一任纷呈而来的雪花投怀入抱,我拥雪而舞旁若无人,我拥雪而歌声振屋宇,我拥雪而动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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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为人,出身北方农村,与雪的交情打小就比城里的市民要重出许多。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画雪画、吃雪、滑雪等等每年冬天的每一场雪都是我童年最亲切、快乐、新鲜而又珍惜的玩伴。小时候不懂赏雪听雪那些雅事,长大了人在江湖一久,便明白风花雪月的世界,如果无雪这个世上绝对缺少最美的风景与情趣。

我的父亲是我八岁那年去世的,在父亲留给我不多的记忆里,就有一场雪铭心刻骨。那年冬天,中国农村所有的农民还是都接受人民公社下设在各村的生产小队统一领导的年代,按时间上下工,农时节气里没有星期天一说,农民要想等到休息的一天,必须的盼来天赐的雨雪才行。那一天,终于下雪了,很大,父亲趁生产队放假要去五里以外的外婆家,被我知道了,奶奶和妈妈拦不住,我一直追到了村外很远才追上父亲,父亲同意了我的要求,一路同行我们都很快乐,在登上地名叫西游台的地方后他給我讲了孙悟空能翻筋斗一翻就是十万八千里,到西天取经的却必须陪着唐僧一步一步走的故事,在路过山神庙时他又给我讲了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故事,他说“丰年好大雪”他说关云长千里走单骑义薄云天。他说的我一路热血沸腾,浑然不觉雪路难行。回来的路上,雪已齐膝之深,漫漫飞雪中窄窄山路已不见踪影,父亲背起我毫不在意上窜下跳以猴一样的速度很快就奔回了家里,家里的弟妹等回我们后,他们大哭一场嫌不带他们,父亲费了好大的劲才哄住弟妹。长大后,我一触碰到四大名著就会想起那一场雪,就会想起父亲背着我在雪里飞奔的情景。

那一年,外婆去世了。尚是十月的温天,但是天下雪了,不停地下连明彻夜地下,出殡那天,大雪封路,所有的交通彻底瘫痪,做为她的亲外娚,我是一步一个脚印从五十里外的县城赶回去的,等到了外婆家,才知道所有的亲戚都是徒步而至的,包括她远在郊区的侄儿们,路程比我从县城回来还要难走还要远,但是他们也来了,为了一次最后的告别,如果不是因为一场雪,记忆怎会如此深刻。

不论是父亲还是外婆,那一场场雪洋洋洒洒,不尽的都是人间至真情愫,一生回味次次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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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7年冬天到2018年春天我没见过一场像样的雪,直到2018年冬天,一冬天我也没有等到一场雪,因为气侯反常很多人都感冒了,病得很重,春节也似乎弥漫了一种让人很无奈的药味,让人提不起兴致的是,城街上尽管所有的树木都被缠上了电线窜满各式彩灯,但是干巴巴的真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年味,因无雪而淡了许多。

2019年一月,雪在等待中过去了。2019年二月,春节开始了,依旧的缺雪状态让多少人充满了失望。正月初七,人们按步就班上了。正月初八,天阴了,一整天连阳光也不见很压抑的感觉,但是我依然不敢奢望一场雪会来,因为她失约太久了。

正月初九,天大的惊喜悠然而至。“瑞雪兆丰年”、“正月十五雪打灯”这一场雪如果能延续到正月十五好不好?好啊,求之不得呢!多少人的答服居然出奇的一致。

南方人,可懂北方人与雪的感情?

我在雪地里旋转,伴着满天白色的雪花飞舞,我看见春天了,那些万紫千红的花朵都是这些晶莹的生命滋润出来美景。

我歌,我舞,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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