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舅舅家拜年聚餐,忽然手机声响起:“萍,我是飞,你在哪?正好今天回老家,想见你一面。我在朋友店里等你。”“飞啊!好,你等着,我马上到。”我赶忙放下碗筷,急奔出去。
我和飞是发小,情同姐妹,我们两家是隔壁邻居,关系特别好,就像亲戚般,飞称我的妈妈为姑妈,我叫飞的妈妈为舅妈。
我们从小玩到一起,小时候,我记得最深的是飞特别喜欢收集火柴盒上的图画,闲暇之余,我们总是走街串巷,寻找着火柴盒,找到一个个火柴盒如获珍宝,小心翼翼地撕下图画,珍藏在邮册里,邮册不仅仅珍藏着火柴盒的图画,还有儿时那份美好的友谊。
飞性格温和,善解人意,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讲话柔声细语的,像个大姐姐似的,特别知书达礼,学生时代,成绩优异,出类拔萃,是大家的学习楷模,她身上带有独特的光环,耀眼眩目,这种光环深深地吸引着我,在我心中,飞就是女神般的存在,我从小到大特别钦佩她。
长大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我在老家上班,飞在城市工作,工作之后飞依然那么努力优秀,我们在各自的轨迹中生活着,忙碌着家庭及工作,很少交集,十几年未曾见面,时空虽隔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但从来没有隔断彼此的那份情谊,虽然久末联系,但在心里常常挂念。有时飞回老家开同学会,时常念叨起我,有时我到她城市培训学习,她打电话相约,但种种原因我们都擦肩而过,未曾谋面。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相聚,我们一见如故,未曾有半点的生疏感。飞依然脸上带着浅笑,温婉知性,谦逊亲切。
时光流转,岁月荏苒,弹指之间,人生已过四十余载,我们感叹时光匆匆流逝,岁月不饶人,我们竟从少年成长为中年。孩提时代,在我们小孩的眼里,四十几岁的女人应该是婆婆或奶奶辈了,在家照看孙辈,似乎已经很老很老了,被人称为中年妇女,我们笑言现在若称我们为中年妇女未免有些庸俗,在心里感觉接受不了这称呼,称中年少女可能更合适,生理上的中年,心理上的少年,我们年轻的外表之下依然拥有一颗不失单纯真诚的初心。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虽然我们饱经世故,历尽沧桑,在内心深处依然保存少年时的纯朴与良善。
我们手挽着手,边走边聊着,走在儿时熟悉的街道,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儿时我们一起找寻火柴盒的情景,那情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不知不觉走到儿时的老家门口,儿时嘻闹玩耍的画面如电影般在脑海闪过,欢声笑语如此清晰在耳边回荡着,恍如昨日,这里曾留下多少难忘的回忆啊!驻足观望,岁月如无情的刀,在老屋外表刻下或深或浅的痕迹,老屋的墙体稍稍倾斜,外墙上有细碎的粉末脱落,门窗的红漆褪色了,显得有点陈旧,屋里的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老屋虽已物非人非,但儿时的纯真友情却在流金岁月中历久常新,弥足珍贵。我们在故居拍照留念后,悄然离去。
走在大街,正好看到街头有个摆摊油炸油饼,想起儿时油饼的那份香脆,那份馋得直流口水的味道,两个人经不起诱惑,买了两个油饼,像孩童般无所顾忌,不顾形象的品尝着,我们品的不是油饼,或许是再寻觅记忆中儿时似曾熟悉的味道。在大街上闲逛一圈,我带她到我的学校走走,校园整洁幽静,空气清新自然,坐在办公室里,我们谈着各自的工作,聊着理想与现实的落差,讲着孩子的教育......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觉已近黄昏,又到离别之时,我们握手互道珍重,相约来日再见。
人生旅程中,我们会遇见许多朋友,回忆往昔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依然如此温馨与感动。朋友犹如冬日暖阳,温暖着我们孤独的灵魂,一辈子说长不长,让我们且行且珍惜,愿时光不老,故人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