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索罗斯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两个关键词叫做反身性与谬误性
反身性是怎么出来的呢?反身性,描述的是人与世界的一种互动结果。人类是通过世界来获取认知,又通过自己的认知去改变世界。但是,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独立并存的,而是相互影响。
谬误性,是说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是有限的,我们的认知无可避免会犯错误。从某种意义,我们一直存在“错误”的机会。
反身性与谬误性的结合,会导致现实的结果与思考预测的结果存在偏差的不同表现。
如果是反身性的正反馈,离真相愈来愈远,会加强错误。如果,是负反馈的反身性会修正错误。索罗斯非常了了解反身性的关系。当索罗斯在解释很多经济现象的时候就能够非常清晰地了解到价格的一个趋势或者说处于的阶段,从而作出适当的投资/投机策略。
索罗斯的身份系统
有趣的地方是,索罗斯把自己看成不同的身份,犹太人、哲学家、冒想家和慈善家。
冒险家决定了他会愿意去成为“打垮过英格兰银行的人”、“亚洲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
哲学家解释了,为什么他会把自己的投资心得整理成哲学内容进行讲解。
慈善家,让他关爱社会的进步。
犹太人商人的身份,让他在投资上追逐高额的回报。这就是索罗斯人格的多面性。
索罗斯的社会认知
索罗斯对社会学也有深刻的认知,认知到社会思维也三种形态。开放社会的批判式思维。封闭社会的教条式思维,以及有机社会的传统思维。反身性关系在不同环境下受到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利用社会形态的不一样,更好的加强、优化投资/投机策略
再边缘地说一些:
曾有位老师说,莫里斯•戈尔茨坦写过一篇论文,预言了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而索罗斯同样看出了这些问题,却带着大笔资金冲垮了东南亚诸国,攫取了巨额财富,真正将知识转化为力量。但长久以来,我始终不认同所谓世俗的力量。政治狂人所秉持的主张,不过是三流学者的牙慧——世俗的力量转瞬即逝,财富溃散、政权更迭、国力兴衰,只有思想的光冲破蛮荒照亮黑暗,不管世人怎样认识它解读它,信之或弃之。
索罗斯聪明绝顶,又师承卡尔•波普尔。能看出他没有学院派的严谨工整规范,不能形成系统的思想体系,并为他的思想找到在人类智慧成果中安放的位置和所启承的流派脉搏。但他凭借敏锐的直觉,灵光有力的大脑和清晰的思辨力,能不受学院体系的束缚,精准找到更根本更符合常识和直觉的规律和更直接的表达。
对统计介入金融,我一直觉得是场孽缘。因为重要的不是对趋势的把握,预测几秒钟几分钱的涨跌,重要的是对趋势转换关节点的判断,而这不管是回归、参数、非参数、时间序列,还是带跳、带吸收壁加反射壁的正、倒向随机微分方程都无法实现的。因为那是两个系统的裂缝,而统计学只是系统内部寻找数学规律的归纳法的一种。
然而索罗斯以富于变化、无可捉摸而闻名,当他前几年某次来中国,有个女生问他对中国证券市场怎么看,他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的想法,但是你明天未必会见到我,而我明天想法如果有了变化就没法告诉你,那么就会误导你。”让我不由想到他也是巴菲特所说的掷硬币游戏的幸运儿,只是他更聪明更敏捷,总能押对宝而站上风头浪尖。
但看完此书才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无限贴近客观事实,而这种姿态、努力以及结果都是值得尊敬的。
索罗斯可以出钱设立大学,资助感兴趣的研究,进行政治捐献,对民主进程施加影响。而所谓的书生、学究,古称舞墨文人今为意见领袖,在强大的客观现实、倒退的社会面前,表现出的是脆弱无力。如果对P民有智力优越感,相对土财主有知识优势,相对保守政治势力占据生产关系的有利地位,是不是该问问自己,为何在零和的市场上赚不到钱?为什么没能加速历史进程,为早见天日添砖加瓦。
真正要说的话倒可能几句就完了:
开放社会,喊了那么多年,它的敌人我们也已经非常清楚了。为什么,它迟迟不来,而它的敌人却越发强大、顽固、铁板一块压抑住所有其他可能呢?政治课本告诉我们,保守势力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一定会倒行逆施,坚守自己的统治。
但是正如索罗斯书中所说的反射模型,一个谬误会自我强化,直到远离均衡的极点,自我毁灭为终。泡沫逃不开破灭的命运,政治泡沫也不能例外。但有谁能保证它的到来路径呢?
经济发展。经济发展是时代的洪流,摧枯拉朽埋葬一切桎梏,只可疏导而不能阻挡。曾用人口转变理论进行简单的回归分析,论证如果不实行计划生育,随着经济的发展,生育率下降更平稳更健康,也能达到目前的低生育率。而朝令夕改的政策,强有力的钳制和断层,会带来深远的社会、经济影响,像三峡骤然截断的水流,只会带来一场又一场灭顶的生态灾害。在经济发展这股洪流之下,强力的新兴力量会自然找到自己的政治代言人,改变只是时间问题。
教育水平提高,高等教育普及。这个不用提了,在中国教育大跃进的过程中,丝毫没有看到向好的趋势,花了那么多钱只培育了一些满脑子浆糊满嘴陈词滥调的家伙。原因我想是教育水平其实是个代理变量,真正有决定性作用的是独立思考的能力,公民的素质,而在愚民化的思想禁锢之下,其实全民的辨别是非、开动脑筋、摆脱集体无意识的能力都在下降,抵消了教育的作用。
技术进步、信息的冲击。技术进步之下,所有人把玩着爱疯四,却逃不开几个热门游戏。娱乐终端推陈出新令人目不暇给,科技时代的人本却只是向下取齐,以娱乐性,感官刺激、纾缓压力、方便操作作为卖点,思考强度进一步降低。娱乐至死的氛围下,年轻一代习惯了轻松获得的快感,习惯了莫谈国是,人文和思想性这些需要努力才能获得的乐趣鲜有人追寻。在未来的震荡里,托夫勒认为信息爆炸会催生民主,因为没有人有能力掌握决策所需的所有信息。现实呢,却是拥有炮制信息作坊,掌握信息渠道,鼓噪情绪力量大的占领了信息时代的浪潮之巅。信息质量在下降,数量在上升,由此加重的盲目和懒惰会带来更容易受人操控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