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熬鸡汤115】雨中诗情及其他

记不得“塔西陀陷阱”原话是怎么说的了,反正其意就是:政府一旦失去了民众的信任,即使它做了好事,也会被质疑。其实,无论组织行为还是个体行为,都一律会受到这个“陷阱”所影响的。

家住处的小区门口西方向,不远处是个派出所,派出所的西面,是一座高墙,其外侧,紧邻着一条宽阔笔直的公路,往南200多米开外,有一条铁道桥横跨在公路上空,而铁道桥的下面,公路已经低于地面五六米,从远处眺望,由南到北有百十米,缓缓形成一个倒抛物线的大V字上下坡,那最低处一旦遇到下大雨, 万一排水不畅,就一定会出现险情!

从2012年“7.21”开始,首都北京只要下大雨,手机朋友圈里面就会出现大量的文章图片,一篇声讨甚至是谴责谩骂之声,大家不约而同地讨伐北京的城市管理当局……渎职、不作为、水平低,甚至草菅人命,等等;有的还反复搬出青岛1903年德国人设计并督建的城市地下排水系统说事,添油加醋,编造事实,拿排水系统作例子,用历史的青岛城市管理对比否定现代的北京城市管理。我曾经随着父母,断断续续地居住过青岛约30年。如果说,旧的青岛具有欧式风格的美景和中西方的文化底蕴,这都毫无异议,但是说它下雨不涝,那可真不一定。1985年夏天,我就在青岛赶上过一场台风,那时亲眼目睹,大雨之下的青岛市区也是一片积水,一片狼藉。

这几天,北京又连续下起大雨,影响了我早晨锻炼的正常活动量,于是只好于晚饭后出去走步,以有所补救。几天来,数度往返经过这个公路、铁路桥,只见公路的桥梁延伸路口,都已经有人把守,安放了警告标识,还停着防汛排水救险车。看样子,万一出现水漫金山,他们将封堵两边的路口,阻止行人车辆,并立即进行紧急排水(抽水)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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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这些举措在北京应该不仅仅我住地附近一处如此,全城大部分容易产生险情的交通枢纽和低洼处等,估计都与我见到的防汛情景相差无几。城市管理有关部门已经充分地重视了这次雨季的防汛工作,做了比较周密的提前部署。

不过,几天来,我打开手机朋友圈,在手机上讥讽城市排水系统落后、甚至于谩骂有关部门的依然大有人在。我判断,一方面是有些地方可能依然管理不到位,另一方面也可能有人按照过去的情况,不顾事实地信口乱讲。

其实,我觉得民心的这种偏激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光是“塔西陀陷阱”有这般描述 ,而且在生活中,也有个说法,叫做“名誉扫地,如同泼出去的水”,是很难再回收的。

常言道:皎皎者易污。组织与个人的名誉度,其实是个很脆弱和敏感的东西,道理在于:越是怕脏的东西,就越容易弄脏。而且,一旦脏了,再洗涤漂白,就挺麻烦的。大事小事都是如此。比如,拿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小事儿说吧。我有两块白色小方毛巾,某日写字之后洗砚台,顺手将其中一块擦了砚台,这下子可好,好多天了,怎么洗……用肥皂、用浴液等等,揉搓了、冲洗了不下四五遍,它也还是那个黑黢黢的样子,酷似一个“污点证人”,全然失去了洁白的原貌。 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事儿,也真让人思前想后,后悔莫及,叫苦不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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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把组织与个体,以这两块小小的白毛巾作喻,假如前提都属于见过世面的成年期,一旦风雨兼程数十载,经历过一番坎坎坷坷,请问,哪个组织和个体敢于说自己是一尘不染、洁白无瑕的呢?又有哪个人和组织可以得到他人百分百的肯定和认可呢?

正像那个耶稣曾指斥那些辱骂妓女的众人们:“你们当中谁又是干净的呢?”

是啊,回头反思自己,孩提时的纯洁品质,恐怕早就被沾染了。扪心自问所得到的答案是,我肯定不配做那一块干净的白毛巾!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我不愿意成为一块人见人嫌的脏抹布,我要时时刻刻地清洗自己。

今晚,我冒着毛毛细雨打太极拳的时候,旁边几米开外,有个小伙子蹲在大水泥管子之上,一直在用委屈的口吻对着手机不停地讲话。他的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即使背对着我,我也无意中听懂了他的“悲伤故事”。他个人也出现了“塔西陀”危局,好像他无论说啥,对方也不怎么相信他的解释。尽管有蒙蒙细雨,蚊虫叮咬,可这小伙子连续几十分钟几乎纹丝不动。他专著用心的样子,真是吸引了我、感动了我。于是,在做了太极拳最后一个动作之后,我拿出手机,悄悄地把他拍了下来。他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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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雨细如牛毛,时有时无,天空格外晴朗,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在天际线,余辉撒满了林间小径。本来是挺浪漫的、颇具诗意的画面,只可惜被眼前冷冰冰的铁栅栏切割了。世事无常,天上地下,皆有不圆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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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景,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激情,耳畔回响起八十年代著名诗人舒婷的一段朦胧诗句,我真想念给这个苦恼的小伙子听听:

“兄弟啊,假如你不再划地自狱,心的世界,便无限宽广。”

然而,这真情呼唤,我岂能轻易告白给他 ,他又怎能听得进去我这个陌生人的开导劝慰呢 ?

我还是默默在心里念给自己听吧!

此刻 ,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雨夜里,有那么一点点儿孤独感……

师大铁陀于2018年7月17日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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