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叛的婚姻
近乎窒息的绝望。
她猛的从噩梦里惊醒,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濡湿,沉重喘息渐而唤醒了她身旁睡着的男人。
“浅浅,别怕,没事的,我在这里。”
男人轻搂着她入怀,掌心安抚她单薄的背。他的嗓音低沉满富磁性,可他怀里的人却因为他的话,周身猛然一颤。
白浅不着痕迹地退出他的怀,却又在看见他的担忧之后无奈就范。
“噩梦一场,都是假的,别怕。”
男人体贴将羽绒被拉紧,亲吻她失了血色的唇角,一遍又一遍,似是安慰,又像眷恋。
只是一句都是假的,却将白浅的心搅得生疼。她闷在他胸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邺华身上烟草混杂白檀木的气息萦绕她周身,这并未给她带来慰藉,反引来她强烈的生理反应,她胃里一阵翻滚,连喉间也开始发疼。
胃痛,一阵一阵,像是要蔓延到心里。
可她表情却很淡漠,看不出反应,甚至连她枕边的丈夫也难以察觉她的异样。
岁岁年年,每一个相似的日子他们都是这般,一个搂着不肯松手,一个顺势埋在怀中。
邺华没有察觉,也不在意,他唯一所想只是要她停留在他怀中,只要她还在,这便足矣。她的淡漠冷静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早已习惯。
她以他妻子的身份停留,没有离去,没有发现他一直隐瞒的事情,这样就好。
邺华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描摹他们老去的画面,静坐闲庭赏落花,耳鬓苍然携手白头。他无数次地庆幸,他们还是夫妻,一直都是。
他沉沦的心早已经看不到旁的东西,只是一下又一下摩挲她身后柔顺的黑发,用力之轻,似乎眼前的人是易碎的瓷娃娃。
他珍惜这种感觉,在她惊慌失措时予以抚慰,他的妻子极少失控,唯有在午夜梦回从噩梦惊醒时,他才得以能够成为她的依靠。
兴许是邺华太过自负,他从没有想过,他深爱的妻子,她的噩梦,全都是来源于他。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他说别怕,他在,他一直在。
“不,你不在......你根本就不在......”
她如同梦呓,无声呐喊,心底的歇斯底里和他的安抚声接连碰撞,奏出嗜血的乐章。
那不是梦,白浅记得清楚,梦是假的,记忆却不会。
所有人都在瞒着她一个事实,一个只有她不能够知道的事实。
她从未忘记过,那个秀丽娇羞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拉着她的衣角求她原谅,求她放手,求她......成全。
女子说,他们是相爱的,到最后,女子甚至指责她的不肯放手,她的勉强。
她是如何回答的?白浅记得,她说他是一个父亲,所以她偏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