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与明丽的春天真的来了,她的近乎热情让我们感受到了夏天的味道。身上的包裹一件件的少了,每个人都褪去了负重,愉悦地走上了大街,春装便花一般地开满了大地。当然,行走的凭借也一样都少不了。
这不,我也跑到了各个鞋城,去挑一双自己必须挑的鞋子,为了参加一项不得不提升自己高度的活动。居然不仅仅是为了这迎接迟到的春天。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一向认准了什么就会从不轻易更改。多少年了,好像是从结婚的时候起,我就一直穿兴达牌子的皮鞋,从没有改变过,不为别的,就只为她合脚,舒适,既有皮子的体贴又有可以附就人的高度,价格还一般人都能接受。可是这一次,当我兴冲冲跑进去的时候,却一无所获。因为,兴达不够时尚,她附就了我的行走高度,却抵达不了艺术的要求。她普通平常的就像路人,混进去就再也瞧不见。
我很不情愿地离开,心里很是失落。在习惯的地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觉,觉得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
阳光很是热烈,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脚上的鞋子尽管很是舒适,但是它在白亮亮的太阳下,显得灰头土脸,异样的难看。去年可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呢?沙网的漏空,偏开的拉锁,怎么就从不觉得她难看呢。时尚真是一股难以追逐的风,你永远不知道她躲藏在哪个所谓艺术家的脑袋里,因她或他一时的某种情节或心绪震撼面市。
今年流行什么呢?早已不逛街的我又会找到什么感觉呢?
一排排的细高跟打从眼前走过,是了,今年流行的竟是这样的款式吧。尖尖的头像蚂蚱,细细的跟犹如粗点儿的针椎。这也能穿吗?我可从来没有尝试过。挑战也需要一种勇气。
在鼎盛里走了几个来回,36的刚好,但脚前边有点挤,37的吧,后边能伸进两个手指头。
“你还是穿36的吧,前边的鞋面现在就可以给你撑一撑的!”老板说着,友善的伸开一只大手,用力的往两边撑着鞋子。
“就是,还是小号的吧,皮面的鞋子穿着穿着就大了。”美女店员极力推销。
脚伸进去,人是有了高度,可总觉得前边跟箍了一根绳子一样,用力往下勒着。生生地疼!
怎么办?卖还是不卖?我心里直打鼓。看看周围也没有再比这双鞋的后跟更有高度的了。至少眼下,我是需要的,急切需要。
穿上它吧,至少符合我需要的高度,近同于我的艺术诉求。咬着牙,忍着阵阵隐隐的痛,我很优雅地走在川流的大街。走到车前,我便一把打开车门,一下子脱下了鞋子,用手揉着被鞋边勒的生疼的脚面。
“什么臭鞋,要不去退了吧!”我边诅咒边心生悔意。可是一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也没时间再转一圈了。算了吧,就这凑合着穿吧!可是二百多块钱的鞋,这凑合一会儿,代价也太高了吧。
演出开始了,走步上台,脚面紧紧地被箍着,一下两下,哎,怎么越来越紧啊!估计是刚才在侯场时,长时间的站立让脚太多疲劳了吧。
演出结束了,接过放学的女儿,我也神采奕奕地满脚疲惫地回到了家。一进门,我把两只鞋子一甩,一下子就坐在了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
“妈妈,妈妈,你的鞋子好漂亮啊!高跟鞋!”小丫头凑过来,摸着我的头安慰我。
“哦,等你长大了,妈妈就送给你好吧!”女儿欢喜雀跃着,我一时哑然。女儿呀,你怎么知道大人们是怎样虚伪的活着的。
第二天,临出门,我又再三思忖,决定再穿上它走一遭。世间事,躲避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面对。皮子是有伸缩弹性的,它应该不同于革,它是可以通过填充物的挤压,慢慢随了脚的形状,与脚融为一体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皮子比革有格局;再者来说,从脚这个角度来看,被磨的部位,也会慢慢地适应压力,即便磨出了茧子,也会慢慢地具备抗磨能力,适应这一双新的鞋子。
结果,玉树似临风,根基果松动。我的脚像小刀一样,削了一天的地皮。比第一天也更疼了!我常走一会儿歇一歇,瓦着脚,往上顶顶;把手伸进去,用力往外拽上几拽。鞋是自己选的,路还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尽管没有穿着平跟的舒适,但的确比某些姊妹们有了高度。过哪种日子,或悠闲恬淡、风轻云淡,或执着坚守,心有一念,全凭自己的心与目标。有什么样的选择就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有什么样的目标就有什么样的行动!还好,我坚持了下来。痛苦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对自己做出这样选择的谴责!
第三天了,睡了一夜,出门前我又痴傻地换上了这双鞋。奇怪,脚竟真的没有那么疼了。再走几步,前天被凌迟似的憋闷地脚竟觉得有一点轻松与愉悦!而同事面前夸我比之前显得有风度时,我竟又庆幸自己没有去鞋店找人家调换。
原来,人生的有些选择一开始在外什么看起来有点自欺欺人,不切实际,好高骛远。但是倘若是能对选择进行合理的分析,哪怕提高一点要求,苛刻一点分责,也都是可行的。只有无限压力的存在,才会有无限的挑战动力。一个人如果对自己全然没有一点要求,那么这个人可能得到的是一时的舒适恬淡与安宁,但也决不可能是一世的安稳,一生的愉悦。人为地给自己的人生制造一点压力与磨难,会让自己更从容地应对人生,更坦然地面对祸患。
有意地给自己的人生预设出一个高度吧,它会激励你比别人更早更快地走到属于你自己的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