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纷飞浪漫的小资情调,听雨观雪的罗曼蒂克,又有一种漫无目的飘忽不定随心随性。而“慢慢”,是一种节奏,任心绪曼妙飞舞,放下生活杂事,在最忙碌日常中最奢侈的向往。就着四月的风,漫慢谈谈三月的天。
三月,北国草原有像个任性的孩子,来了一场雪,一片阴,一阵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早春在文学作品中大都柔情似水“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少了应有的星星点点的绿意,道是飘来了一场软绵绵白净净的小雪花。独立雪中,莫名的欢喜,扯开遮蔽的薄伞,赤裸裸的与上天的恩赐融合为一体,到底是有几分所谓的“缘”,让你途径万丈高空与我邂逅,落在我的脸庞,轻吻我的双唇,抚摸我的细丝,在我仅有的温热中化成一滩春水,生命的形态流转变幻中庆幸成为其中的配角,荣幸的见证了自然的鬼斧神工。
下雪时,仿佛总是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这满天飞舞的烂漫,朋友Y曾闪烁着明亮的眼睛,满面幸福的偷偷与我耳语“她要在第一场雪来临的日子,向她倾心的男孩表白”脑海中想着她与他在满天飞花的雪中,腼腆而浪漫的爱恋羡慕不已。以至于每次下雪,我总会为想起女孩在雪花的鼓舞下欣喜又紧张的表情,不知她是否表白成功,我没问过她,她也没再提过,此事再无下文。只是时过境迁后,下雪时还是会惯性的想那个姑娘,北国三月最后一场飘雪,不知又有哪位伊人找到了她郎君。
我下雪时总会想拿起川端康诚的《雪国》思绪飘飞出耳熟能详的那句“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伴着窗外的那一场雪,跟着整齐铅字穿越到穿越雪国的火车上,透过冰冷的窗去欣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的姑娘。
“姑娘的脸上闪现着灯光。镜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没有减弱窗外的灯火。灯火也没有把映像抹去。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这是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自从向主人公学到了这一种安全的偷窥方法,每次坐火车时总是尽力选择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偷窥映照在夜色朦胧中各色的人,但大多是捧着手机默默低头自顾自的游戏,偶尔脸上微茫的表情,也是与周遭毫无瓜葛,幸而我得了着妙法,常常能在着无事的旅途中搜集到一些微妙的变化,再把他们组装成为一台或闹剧,或悲剧,或偶像剧的大戏,所以,总是嫌弃旅途太短,不能使我的史诗巨作尽兴。
三月天因着要来一场雪,一场雨,所以在长长的前戏中带了冗长的阴天,每日从五层的小楼中来出来,总要与身边的人探讨一番每日的天气,L要是见了这满天隐霾,定是不开心的,责怪这天破坏了她大太阳般灿烂的心情,我对于阴沉沉的天是不讨厌的,因为在其中是有我的期待――雨。
下雨了
无伞可打,是无奈
有伞可打,是幸运
有伞不打,是境界
我没有如此境界,但小雨时也不喜打伞。
仿佛也是天生嫌弃身边的累赘太多,所以,冬天,再冷也不想把头和手放在棉絮中,就那么冷着,要冷便冷。雨天,非到万般无奈,是不打伞的,只是穿一件连帽的衣服,宽大的帽的,行走在雨中。伍迪·艾伦《午夜巴黎》中男主人来到巴黎这座仿若“流动的盛宴”的城市中完成自己的第一部小说,在乐此不疲的穿越与逝去的文豪对话,在虚妄与实境交织中终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座浪漫之都,结尾略带神经的男主人在巴黎夜雨的迷幻中邂逅了与他一般,不爱在雨中打伞的女孩。
下雨天有三件是想要做的,吃一碗热腾腾的面,睡一场饱饱的觉,听一首雨滴嗒嗒的音乐。如若按部就班的把这三件事做了,就觉得心情就美的不得了,毕竟生活中大起大落的事还是少,小日子里寻的一点小幸福,只需点滴就够了。
三月天变幻成四月天,但仿佛也没什么变化,蓝了点?暖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