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疾控中心 - 2020.9.27
从市疾控中心出来，上班已经迟到了。不过在生命面前，也顾不得请假，直奔昨天去过的区疾控中心——至少，昨天是跟他们的工作人员确认过的，这里可以检测。
戴着口罩，再一次来到区疾控中心门口，出示身份证，检测体温，登记。
“做什么的？”
“检测。”
“检测什么？”
“HIV。”
“从楼梯上二楼。”
在这里的经历顺利了许多。
上到二楼，大厅里只有一个抽血的窗口，里面没人。一条走廊延伸到底，走廊两边都是小间的办公室，就像比较老的医院里的诊室的布局。
走到走廊口，一个男工作人员出来，跟我擦肩而过，又突然回头。
“帅哥，你有啥子事？”大概是他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想做个检测。”
“哦，你在走廊里等我一下。”这么巧？心里暗自揣度着，在走廊边的座位上坐下来。
相比市疾控中心的冷漠，这里的经历让我稍稍心安下来。
而这个在二楼走廊口遇到的工作人员（暂且叫他X先生），成为了我到目前为止，唯一可以咨询和相信的对象。这算是在HIV的检测中，第二件让我觉得幸运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那次“命中注定”的体检。）
X先生回来后，对我进行了比较详细的登记，填资料，打指纹，登记身份证，然后回到大厅抽血。
检测结果其实很快（15分钟），之后就可以在微信公众号上自助查询结果。
“待确证”——也就是初筛阳性的意思。这个结果证实了那家民营专科医院的电话并非恶作剧的玩笑。在网上查到的数据中，初筛阳性的确诊率应该在90%以上。到此为止，我知道，我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向X先生口头通知了结果，他“哎呀”一声，似乎在表达他的惋惜。
“要是早一点过来就好了。”他轻声说。我却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如果真的早一点来疾控中心，早一点认识他，早一点接触到更专业的意见，会不一样吗？
X先生给我发了一个在线的问卷，大概是询问一些基础的HIV相关知识，隐私权利，注意事项，猜测是检测受试者心理状况和准备的吧。
填完问卷，又把我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跟我聊了聊自己关心和担心的事情。聊天的内容并不深，却很暖。至少，让我找到了一个倾诉和寻求帮助的渠道。而到目前为止，他也的确是唯一一个我可以倾诉和寻求帮助的对象。
确证实验需要两周时间，10月20日左右就能出来。
而我实际上已经放弃了挣扎，一方面是对自己过往行为的判断，另一方面，我提前做了CD4检测，结果——很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