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师兄的故事。
师兄是2003年考进南昌大学的,他们是前湖校区的第一批学生,据说刚搬进新校区的时候只有一栋教学楼、一栋食堂、四栋宿舍,到处都是尘土飞扬的工地,一到下雨天脚下全是烂泥巴,好多学生看到这样的环境当场就回去复读了!
故事就是在这个艰苦的时候发生的,但是地点却是市区。艰苦的日子里爱情成了生活的滋润剂,师兄谈恋爱了。女友是同系的,漂亮的江南姑娘,爱情就那样把两颗心连接到了一起,偶有吵架,但也算是平平静静、甜甜蜜蜜、波澜不惊。师兄生性沉默,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闷骚,但是,他爱他女朋友,他向我强调。
师兄说那天他记得很清楚,是11月8日,他和女友逛街,买了很多东西,最后两个人口袋里只剩下一块钱,于是他们到银行里去取钱,悲剧就发生了,银行卡里竟不满一百元,取不出来了,而此时银行早已经下班,柜台上也取不了;朋友呢,来这个城市不久,还真没有能坐一个小时车到市区送一块钱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只能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去了!
师兄把那一块钱给了女朋友,说他可以一个人走回去,他以前走过,但是女友不肯;师兄说要不他在这里等,她回去拿了钱在过来,她还是不肯;后来师兄火了,说你赶紧回去吧,我不让你看见就是了,然后他把女友推向公交车,自己转身走开了。
一直到公交车走开了,师兄才回过头来,望着公交车绝尘而去,师兄说他蓦地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虽然是他自己把女友推上车,可是真的走了,竟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说原来自己是那么怕失去爱情!
望着公交车,也许是站了很久,也许是一会儿,师兄说他感觉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甚至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像一根千疮百孔的水管,悲伤从体内喷薄而出,到处漫延,叮咚的水声让他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也许恋爱的人都会多愁善感吧,”师兄后来和我讲的时候解嘲道。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他的肩膀。师兄说,拍第一下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回头看,却惊愕地发现女友在身后对着他笑。那种笑,师兄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五六点的余晖下,灿烂而调皮,充满着温柔与爱怜,甚至,有点傻傻的。师兄惊魂甫定,女友就发狠地抱住他,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稀里哗啦的眼泪稀释了他满是悲伤的肩。
“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决定一辈子对这个女孩儿好!”师兄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和女友在老家订婚了。师兄和我同村,也是老乡。他说自己在南昌大学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终生伴侣,并让他知道如何珍惜自己爱的人。
那天的浪漫故事还没有结束。师兄和女友决定和女友从老福山走回前湖校区,路过一家冷饮店的时候,他们用那最后的一元钱买了两根冰棍,牵着手一起啃着冰棍走回学校,而这个场景,在夕阳的余晖下,恋人的影子拖得长长地,两个人晃着手,是我觉得恋爱季节最浪漫的事!
师兄的故事在我到处宣传后,也许经过了无数次地放大和文学的修饰,甚至最后我自己都以为这只是虚构的一个小浪漫,但是,我只希望我拙劣的语言并没有把那一份真情埋灭!
【梁云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