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06 - 草稿

l东北风云之遗忘的世界2

  此时此刻,在这个漆黑漆黑的地下世界里,也只能听到我们几个,咔咔的脚步声,还有就是我们那一颗颗小心脏,扑腾扑腾紧张的心跳。

    我们可都是头一回,在这地底下走了这么久,从前这可是连做梦都没想过。几个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有些蒙头转向,也不知我们这是走到了哪,更不知道走入了有多深。这个时候,要说我们心里不紧张不害怕,那是扯淡。毕竟,那时我们还都是,十来岁的孩子。不管平时如何的调皮捣蛋,可那些都还是,在那个圈圈里瞎折腾,只不过我们今天,确真有点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意思了,这一回我们是折腾到地底下了,可能真的是玩出圈了。

  我们的速度是越走越慢,可心跳确是越来越快。莫名的恐惧,正在蚕食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虽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刚下的耗子不怕猫,可人的恐惧基因,那可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只不过有的人隐藏的好,有些人表露的明显罢了。

    最终,拿着手电在前开路的鬼子,还是停了下来,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向四外洞壁照了照,有些不甘地说道,“看来这次,我们只能走到这嘎达了,主要这手中的家伙不给力,电量不足了,回去的路可是老远了,如果没有点亮光,那可咋整,如果只能靠手摸着走,那可真就完犊子了,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摸回去啊,我看还是安全第一吧,现在原路返回,你们说呢?”

    海龙,第一个蹭地站出来表示赞同,这小子胆小,早就惦记着往回蹽了,这次他是一反常态,听完鬼子的建议,立马就站到鬼子一方,这回是也不杠了也不起刺了,完全成了鬼子忠心的拥护者。我不勉在心里发笑,这真是猪八戒背孙猴子都中上意了。

    我刚要开口想表达一下看法,确看见和尚猛地,夺过鬼子手中的手电,向我们来时的路上照去。看了半天,又把耳朵贴在洞壁上听了听,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

  “我们回不去了!”和尚满脸凝重之色,完全不是开玩笑的举止。

  看到和尚,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又听到他,嘴里莫名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几个人一下子,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海龙,准备打道回府的小火苗子,才刚刚燃起来,就被和尚这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无情的浇灭在了,小小摇篮之中。

  “咋地了?你这话啥意思?别净弄这些神神叨叨地!”当时我还有些不以为然,没把和尚的话放在心去,以为在这嘎达,还能有啥大不了的事。

    还在举着手电观察的和尚,依然满脸的凝重之色,并且又加深了几分,他提高声量回答道,“事情变的更加复杂了,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走,路上边走边说。”

    海龙一听和尚说撤,高兴的小火苗又起来了,“那…那就别在这扯犊子了,赶紧蹽吧!”说着就往回跑。

  和尚伸手,一把抓住了海龙的毛衣,把他瘦弱的小身板,硬生生拎了回来,“反了,往前跑。”和尚吼道。说完拽着海龙,撒丫子往前跑去。

  此时,鬼子我们俩是满眼的小圈圈,大脑停顿,思维短路。傻了、我是彻底傻了,和尚说我们回不去了,这还真的往前跑呀!不会这家伙也神经了吧!

    紧跟在和尚两人之后,行进的速度是不断提升,已经暗淡的手电光,伴随着和尚身体奔跑的起伏,而不断晃动。我们已无心再仔细观察,两侧洞壁的景况,就一个心思跟着和尚前进再前进。

    “不…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歇…歇一会儿吧。”海龙在和尚的拽动下 ,整个人已是大汗淋漓,此刻他带着哭腔,冲着和尚哀求道。

    其实不光海龙跑不动了,我们几个也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只是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到底是为了啥?

    和尚放缓了脚步,确并没有停下来。鬼子这时热的一边走,一边脱着身上的毛衣。嘴上没好气地追问和尚,“哎秃子!你这是要嘎哈呀!”

    “ 还嘎哈?逃命啊!”和尚头都没回,没好气地回答。

  “逃…逃命?逃啥命?”我是一头雾水,脑袋瓜子又傻了一回。而鬼子和海龙,跟我也差不多,瞪着两颗眼珠子,张着大嘴叉子,确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来。

  “你们现在都懵圈了吧!小脑袋瓜都嗡嗡的吧!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往回去?还玩命的往前走?是不是以为我这是穿上裤子放屁~有病啊!”和尚一手拽着海龙,一边握着手电,边走边说。

  “我靠!你小子可别磨叽了,是啥屁你赶紧放,就别在这整事了!”我是真有些急了。

    “ 我们回去的路,应该是被蛇给封死了。刚才我感受到,那股蛇的气息很强大。不 !应该说,是蛇的数量很庞大。并且我从声音上判断,这其中,应该还有很恐怖的存在。”和尚又放慢了些脚步,向我们解释道。

    听完和尚的话,几颗本来就活跃的小心脏,又激烈的打起了鼓。当地人都知道,大顶山这嘎达蛇特别多。天热的时候,平时在这座山上走路,都要小心谨慎。没准,你这一脚下去,就会踩到一条甚至几条蛇。可是现在却是隆冬季节啊!就算是有蛇,也都已经冬眠,被冻成干儿了吧,更何况还是在这条,漆黑的地下洞穴,也早就应该远离大顶山那嘎达了吧!

  “秃…子!你不是在扯淡吧!咱们来时,地上可连片蛇皮蛇毛都没看见,从哪嘎达能冒出来,那么多蛇呀?更何况这还是数九隆冬,你可别忽悠哥几个!”鬼子依然是半信半疑。

    “这个时候,我会拿兄弟们开玩笑吗?有很多事,我都一直没跟你们说过。其实我真正的祖籍是湖北,曾经的祖上家族,在现在的神秘神农架地区,是赫赫有名的山神家族,都说我们家族是神农氏后裔,流淌的是神农氏的血脉,这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反正这种说法,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听我爷爷讲,那个时候,我的家族在神农架一带,那可是贼拉牛逼,不管是种药、采药治病解毒,狩猎、捕鱼抓蛇,还是冶炼农耕织布,在那个时候,那可都是无法超越的存在。说白了,在当时,那就是神一样的家族。无可不能,众生信仰的家族。”和尚这时候说起曾经的家族,那是摇头尾巴晃,牛逼哄哄到了极点。

    “我去!你可真把我们急死了,瞅瞅你这得瑟样,我现在都有一种,想随地大小便的冲动了。你能不能捞点干滴,先别拿你家族那点破事儿,嫌隔了嗓子。你先给我们解释解释,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回去的路已经被蛇给封死了。我一直在怀疑,你是不是在跟我们玩儿,逗你玩的游戏。”鬼子这时候喘着粗气,没好气儿的对着和尚吼道。

    和尚这时候,也不忘回头瞪鬼子一眼。“你小子狗叫个啥玩意儿?我不给你们提前做点铺垫啥地,就凭你满脑子大粪的智商,能听明白我说的意思吗?真是孺子可气也!”

    我是赶紧打圆场。“和尚,你就赶紧说吧!主要你说的这玩意儿,好…好像贼拉玄乎似滴。这不让哥几个这心里边啊!整个就是一群蛤蟆跳井,扑通扑通个没完呐!”

    “可…可不是咋滴,这他妈生孩子不叫生孩子,这吓人呐?”海龙也在一边附和着。

  和尚一看,我们三个人的话都对准了他,也就没再反驳。“刚才我还没有说完呢!虽然说,我们整个家族很牛逼,但不代表每个家族的成员,在全领域都很牛叉。虽说整个家族,都流淌着神农氏的血液。但在家族内部,还是分工明确各有不同,整个家族分金木水火土五脉。而我祖上的一脉属于金,如果照常理分析,这金脉应该属于冶炼、制造啥地。可实者不然,在我们的家族中,我们这一脉,主要的强项却是狩猎、驯养、机关,设伏。在林海茫茫的神农架,不仅奇禽异兽多种多样,蛇的种类和数量,也有着不可缺少的一席之地,而捕蛇,驯蛇也是在我们这一脉的范围之内。虽然到现在,家族祖传的捕蛇,驯蛇等秘术,都已经失传殆尽。但就是剩下的那点皮毛,也会让很多现在的,蛇类专家自叹不如。尽管,我现在也只是从那点皮毛中,学到了丁点皮毛,可我对于蛇的了解,不谦虚的说,还是要比你们知道的多的多。”

  “我靠。没想到你小子,对那种恶心吓人的玩意儿,还有一定的研究,我是真服了你了。”我恭维的对和尚说。

    其实这也不算恭维,这也是我的心里话。我一直对蛇这种生物,从来就是敬而远之,应该说不止我一个人,对这种生物,与生俱来就带有一种,恐惧与厌恶。哪怕它再温顺也罢,无毒也罢,单单从它那身上,带着的那股地阴之气,和它那丑陋的形态上,就让人有一种莫名压抑和恐惧。

  “老梦你少跟我整事!你以为我愿摆弄那些玩意。”和尚发出一声苦笑,叹了口气接着说,“没办法呀!在我家老爷子,和我爷爷的双重镇压之下,在笤帚疙瘩,擀面杖的淫威之下,你说能咋整,我那幼小稚嫩的小心脏啊,也就只能是无声的呐喊,无力的反抗呗。”和尚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看来是我的话,有些多余了。你小子也不用觉得无辜委屈,常言说的好,棍棒之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将来你是孝子还是逆子?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些我掐指一算,也算不出来。但两位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我却明白了一二。其实 两位老人是不想, 让你家祖传下来,仅剩的那点基业,彻底失传在他们的手中。往小了说,那是你们家的一点家事。可往大里说,那可是中华几千年文明史中,不可缺少的一砖一瓦呀!你呀!好好学吧,争取一代一代传下去,我支持你。”这话我说的很是郑重,并没有玩闹取笑的意思。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学,你们不知道学这些东西,可没有三伏天吃冰棍儿,那么痛快。整天的吃这个药,喝那个汤,弄得我现在一闻到草药味儿就想呕吐。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死记硬背。比如说狩猎图。就有340多篇,而每一篇上的动物,他的形态样貌生活习性,是食肉还是食草?攻击性的强弱等等。这些都要熟记于心。还有现在我们所说的蛇,光蛇的种类就有160多种。而每一种蛇的毒性大小,是喜欢生活在炕头,还是生活在炕梢?是喜欢在树上睡觉,还是喜欢在下水道里磨牙,你都得一一掌握,这些也只是一点点基础皮毛而已。很多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就能学会的。现在都要奔向四个现代化了,哪还用得着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能是和尚的体力也不支了,他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瘦弱的海龙,此时犹如一摊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 ,呼呼直喘。“不…不行了,我…我彻底趴窝了。再这样走下去,没…没让蛇咬死,也他妈累垮了架了,至…少也得是八级残废。”

    “和尚?你道是看看啊!还是听听咋滴,你说的那些邪乎玩意,追过来没有啊!不行咱就歇一会儿,我也都快要累尿血了。”鬼子也是有气无力地附和。

    我也是全身无力的靠着洞壁坐下。由于汗水出的太多,上半身还好,可腿上的内衣内裤在棉裤的包裹下,都紧贴在肉皮上,真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了,那滋味可真是大字多一点,太难受了。

  这次 来大顶山山洞,本来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想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可万万没想到,来时好好的现在回不去了!这一路跑下来,连个蛇影还没看见,就凭和尚的一句话,我们就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看着几个人为了逃命累的熊样,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啊。

    其实和尚也是累的够呛,他把身体靠在洞壁上,平息了一下心神,然后把耳朵紧贴着洞壁,细细的聆听着。“好像没啥动静了,可能是我们把他们甩开了。”

    听到和尚这话,几个人犹如被死神大赦了一般,长长的松了口气。或坐或躺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此时,和尚手中的手电筒,光线又暗淡了一些。他借着有些微弱的光线,四处观察着。走了这么久,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跑,一直没有停下,观察四周的景象。

  正当我们几个,精神松懈蓄存体能的时候,和尚的一阵咋呼,把我们从闭目养神中唤醒。

  “我靠,这前面好像有房子。”由于过于激动,和尚的声音很大,嗡嗡的回响在整条山洞内徘徊。

  刚才还都疲惫不堪的身体,一下子像打了鸡血,那叫一个精神澎湃。“哪嘎有房子?”都快要尿血的鬼子,此时腾的一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顺着和尚手中,那微弱的手电光线,朦朦胧胧间,好像前方真的像是有一排房子。这时候我们几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是也不累了也不困了,都撒了丫子往那排房子奔去。

  说是房子,好像有些牵强,因为这房子看上去总感觉怪怪的,跟我们外面住的不太一样。房子的建筑形式,和外面的差不多,都是把两头粗细,差不多的木头截成段,再将整段的原木经过简单的削切,用类似于榫卯结构的方法,纵横交错搭叠咬合在一起,在我们那嘎达,都管它叫木头愣。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改革开放以前,在我们那嘎达长白山区农村,红砖红瓦还都算是奢侈品,谁家盖房子能用不起呀!可树木满山都是。想盖多大的房子,用多少木头,上山砍就是了。

  木头愣盖好后,在用掺杂着稻草的黄泥,把里外都抹成泥墙,把缝隙堵死。当然,两面坡的房顶,也都是用河边芦苇或稻草排压而成,多大的雨都不会漏水。虽然看上去有些原始简陋,但对于当时并不富裕人们来说,这已经是最经济实惠的了。

  “这房子咋…咋没房盖?”海龙嘀咕道。

  “靠!好像还没窗户呢!”和尚又补充了一句。

  “ 可不是咋滴,”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这房子那么别扭。这哪里是什么房子呀!这明明不就像是一个,放大版的木头笼子吗?明白了,这应该是一间间牢房呀!

  “这不是我们住的那种房子,这应该是关押人用的牢房。”一边向前走,看着一间挨着一间,一模一样的房子,更佐证了我的猜测。

  “啥玩意!你说这是关人用的牢房?扯淡呢吧!谁吃饱了撑的,会在这建这么多牢房?就这嘎达,不用牢房谁还能跑出去咋滴?”鬼子是一百个不赞成我的看法。

  和尚停下来,望着一间间房子说道;  “老梦!说说你的想法。”

  “说是牢房,也是我的猜测。你们想想啊,能在这嘎达,盖这么多木头愣,这八成是当年小日本的杰作吧!还有,你们也都看出来了,这谁家盖房子不留窗户不封盖啊?你们看这么大一间房子,只留了一道小门儿。如果是给鬼子兵住,至于这样设计吗?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房顶上是铁丝网。应该是电网最合理。另外,你们看到没有?这些房子对面,每隔十几米就有一间小木屋,嘎哈用的?”我盯着小木屋轻声问。

  “屁…话,当然是住人了,还…会是养猪呀!”海龙回答的到是很干脆。

  鬼子白了海龙一眼,“真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啥泔水,就你这零点一的智商,跟猪也真有的一拼。”

    海龙一听鬼子说他是猪脑子,这下不愿意了,瞪着眼睛就要反驳,可鬼子倒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自顾自的说道。“这不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吗?这应该是小鬼子看守住的。”

  “鬼子说的没错!这十有八九,就是当年小鬼子看守住的。并且你们看每间看守房上,都有一个硕大的灯罩。灯光都照向下对面的牢房。想当年,这里一定还有发电机组供应电能。”我又补充了一下我的分析。

  和尚本来就是猎户出身,这时候以矫洁的身手,攀上了木头愣。“老梦,你猜的还真没错,这上面真的是电网,还有电线漏在外边呢。”

  鬼子这时候,也一脚踹开了那间牢房的门。接过和尚递过来的手电,向里面照去。“我靠。这里边还有好多 家巴什儿呢!”

    众人一听,还以为里面发现了什么好东西,都顺着小窄门钻了进去。可叫人大失所望的是,在门口的地上。散落着一堆铁锹,铁钎、铁镐、铁锤等一些破烂玩意儿。

  和尚顺手在地上,拿起了一把铁锹,掂了掂试了试。“这小日本出的玩意儿,质量还真是嘎嘎的。都别愣着,每个人都选一件趁手的家巴什儿。至少咱们不能两手空空的,没准一会儿还要死战呢?”

  现在好了,人手一把小日本造的铁家伙,虽然看上去土了点,但战斗力的提升确实嘎嘎地,几个人好像信心又增加了几分。“再去别的屋看看。能不能找点枪炮雷管炸药啥的?要是能找点那玩意出来,哼哼!他妈天王老子来了也够他喝一壶。”鬼子兴奋的叫着。

  就这样,我们是一间屋一间屋的走下去。可每一间屋里大致都是这几样东西。那些想象中的三八大盖,雷管炸药之类,却连个毛都没看着,反倒是把我们累的够呛。这里牢房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走到最后,我们大概数了一下,有五六十间的样子。

    最终这条深幽神秘的山洞,终于被我们征服,走到了它尽头。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条洞的尽头,竟然是一片当年小日本修建牢房。

  几个人灰心丧气的躺在,木头愣牢房的木板床上,鬼子也关掉了手中,电量已经不足的手电。瞬间,整个世界又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之中。没有虫鸣鸟叫人声的喧闹,更没有呼呼寒风的咆哮。只有几个人均匀的呼吸,还能代表着在这个世界,还有生命的存在。

  “和尚!如果像你说的真有那么多蛇,一会儿杀过来,我们应该怎么办?你可是学过祖传手艺的啊。如果光靠我们手中这半斤八两。我看是凶多吉少有点悬的乎啊!”我是充满了担忧。

  “老梦!不用怕那些瘪犊子玩意儿。 常言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天还饿不死,瞎家巧儿呢。更何况,我们都还是四化建设的小花朵。老天爷也不会看着我们四朵小花,就蔫吧在这嘎达吧!”鬼子的心还真是大。

  此时的和尚却是满脸的愁容,他并没有鬼子那般乐观。“虽然对蛇的了解,我要比你们知道的多。可我也只是学会了那么一丢丢。从气味和声音上如何发现蛇,判断蛇的大小数量多少,但如何驱蛇捉蛇,我现在还是一窍不通啊。”和尚此时已是满脸黑线。

  集体沉默,本来寄予和尚的那点希望之光,此时轰然破碎,连点渣都没留下一点。完犊子了!这下彻底完犊子了!咋整啊?每个人大脑里都成了问号的海洋。

    “火!世间万物皆怕火。只要我们手中有火,那些瘪犊子玩意就不会把我们怎样。找准机会杀出一条路来,我们就蹽呗!”鬼子最先想出了办法。

  我看了鬼子一眼,“你小子鬼子溜子地,还真有一套,咱今天就用火烧它一家伙,木头咱这嘎达有的是,现在咱就拆木头愣,把火弄大点。”

    “这…火不好点吧!咱就剩大半盒火…柴了,这么粗的木头能点着吗?”海龙提醒道。

  和尚一听立马跑了出去,屁大的工夫又跑了回来,可手中却多了一根四五十公分长,黑乎乎的木头棍,形状类似于,08年北京奥运会,传递用的火炬。只是上头好像少了一小节。

  “此乃何物也?”鬼子问了一句。

  “此乃就是咱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应该是救命的木头。”和尚回了一句。

  “啥意思?和尚!难道咱还能不能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还能不能保得住,咱这四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儿!就靠这根黑乎乎的棍子啦!”我是充满了疑惑。

  “此话完全对呼!别看他是丑了点,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啊,这可是好东西,这是松明子。”和尚解释道。

    一听说这是松明子,兄弟们都不免在心中窃喜,这还真是他妈救命的木头啊!海龙更是嘚瑟嗖嗖,张牙舞爪,“哎…呀妈呀!这真是渴了送水饿了送饭,雪中又…送炭呀!无量天尊!阿弥陀佛!主啊…啊门!谢谢几位,谢谢老几位啊…!”海龙这时候是又作揖又拜佛,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

  鬼子上去给海龙来了一脚,“我靠!你小子神神叨叨个啥,跳大神呢?告诉你,求神不如求己,赶紧地!把火柴掏出来。”看着这俩活宝我都给气乐了。

    不管怎么说,有了松明子就又多了一层保障,又增加了几分希望。

    松明子是啥玩意?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甚至都没听说过。顾名思义,其实松明子,就是一种松树的木头。但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松树木头。

    人生于天,天赐于道,道归于自然。世间万物在大自然的法则之下。人无长生者,树无常青木。当然松树也是一样,到达了一定的树龄后,也会自然枯萎死亡,化作尘埃。可松树属于油性树种,在树木死亡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自然腐蚀风化的条件下,一部分会腐烂成土。而另有一部分油脂聚合较高的部分,会渗入到本身原木的木体内。油脂与木丝融合后,就形成了一种新的物质结构。而这种新形成的木质结构,就是我们所说的松明子。

    松明子,在东北当时的林区来说,也算是一宝了。由于它的油脂丰厚易燃等特点。在山区的广大农村,大多用于引火之用,也算是每个家庭,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

  “松明子?你还真有一套。在哪淘换出来的?”我是充满了好奇。

  “这玩意儿在这嘎达还有不少呢!”和尚答道。

  “这下妥了,有了这东西,咱来个火烧连营都可能了。”鬼子把松明子抢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

  海龙这时,赶紧把鼓鼓囊囊的背包卸了下来。里面装的是他的那件破棉袄,和那把他家的宝贝,德国造的兵工铲。掏出棉袄,他一股脑的把里面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一盒火柴,还有两节备用电池,竟然还有两段,漏了网的蜡烛,和一瓶矿泉水。

  一看见水,几个人眼睛都绿了,这一路如丧家之犬的奔波,汗如雨下,身体早已是严重干旱级别。只是狼多肉少,每人一口,就把这瓶水给消灭掉了。

  别说!这松明子还真是好东西。只用了一根火柴,就把那么粗的木头棍给点燃了。当松明子燃起的那一刻,周边黑暗的世界,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我们感受着刺眼的火光,被黑暗压抑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不少,对黑暗和未知的恐惧,也削弱了几分。

  “和尚!别傻杵着了!你不是说还有很多吗?赶紧吧!都给它捣腾过来,今后咱还能不能为四化做贡献,就指望它了。”我催促和尚。

  和尚跟海龙去弄松明子,我跟鬼子开始拆木板床。一块儿一块儿的床板,顺着狭窄的牢房门飞了出去。叮叮叮咣咣的动静,顿时打破了这个尘封已久的世界。

  虽然我们还都没有看到,和尚所说,那蛇的影子,但备战已经开始拉开了序幕。从小在党的抚育教育下长大,我们要发挥,深挖洞广积粮的优良传统作风。让一切防范于未然吗,不打无把握的仗。

  一大堆的床板,二十多根松明子,还有十几把铁锹,铁锤,铁镐等日本造。这就是我们的全部装备了,虽然是原始了点,但在这黑咕隆咚,物资贫乏的地底下,能找到这些东西,已算实属不易,还要啥自行车呀!

    既然有这么多松明子,暂时也用不着,勒紧裤腰带勤俭节约了,至少也得把我们周边这嘎达弄亮堂点,不然一会儿真的干起来,黑灯瞎火的也不得眼不是。

  当松明子的火把点的越多,我们就感到越吃惊。大呀!太他妈大了,这哪是什么山洞啊?这整个就是一个大大的地下广场啊。由于光亮有限,我们无法看不到广场的尽头,但就是光线所及的区域,就已经大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可更让我们惊掉下巴的是,站在这嘎达,竟然连洞顶的洞壁也看不到,鬼子用尽放屁的劲儿,把手中的火把向上扔了七八米高,可连洞顶的边都没看着。在这样黑暗的空间下,仿佛间我们好像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渺小。

  震撼!无比的震撼,我已经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我们此刻的心情。现在看来我们身边的牢房区域,也只能算是这片空间的一小角,而未知的黑暗空间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的秘密?看来只有当年,挖通这里的小日本,才能了解几分吧。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探索了,现在只有养精蓄锐,保持体力,迎接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忙活了半天,我们把木板和能烧的木头,围了一个大圈儿,这是我们最后的防线。几个人围绕着圈中间火堆旁坐下,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棉袄都已用牢房上的电线,捆在了各自的背上,中间还都夹杂着两根松明子,以作备用。

    “我是一个小跑腿啊,整天没啥事儿呀!偷鸡摸狗啥都干,喝酒如喝水!看见人家娶媳妇儿,心里也不得劲儿啊!只怪当年不学好,现在还没人陪……”和尚又哼起了无名小调,望着噼噼啪啪火堆自我陶醉。

  “和尚!别哼唧你那破段子了,给我们讲讲你家祖传的手艺呗!就内个如何打猎驯兽啥地,都咋整滴。”鬼子好奇地问。

    “望闻听阅。”和尚随口说出了这四个字。

    “就这?听起来咋好像跟中医的路子有一拼呐!”鬼子回了一句。

    “你懂个毛毛虫啊!中医那叫望闻问切,跟我这个,那是老母马加小母马两码子事儿。”和尚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哎!给哥几个讲讲这都啥意思?”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其实解释起来也很简单,只是要真做好了,那还真不是下一点半点的功夫。就拿我今天发现蛇这事,就用了这四个字当中的两个,闻和听。因为家世的原因,我从刚出生就被爷爷跟我老爸调养,所以嗅觉、听觉、视觉,都要比常人要好,我当时闻到了浓烈蛇的土腥味,一开始我也是怀疑,在这么深的地底下,黑灯瞎火的怎么还会有蛇,我又贴近洞壁仔细听了一下,那确实是非常巨大的蛇群,蠕动爬行的声音,向着我们这边来的,不怕你们笑话,那时我真的害怕极了,如果我们几个,真被那么多玩意儿给缠住,说尸骨无存那都一点不夸张。”说到这,和尚眼中依然带着惊恐。

    “尸骨无存”,和尚的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不是心里恐惧害怕,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但又找不到什么头绪。像有一只小手牵引着我,去触摸某些岁月掩埋的真相。看似好像就在眼前却总是抓不到。

    一切又恢复于平静,只剩下在烈火下燃烧的床板,发出噼里啪啦的阵阵声响。此时说不害怕,那是吹牛!吹俄罗斯大母牛大牛。

    “和尚,咱今天不会死吧?”海龙小声的询问,声音中带着颤抖。

    “别害怕!没事!咱手里又是松明子又有日本造,还怕那些鸟玩意儿。”和尚安慰海龙。

    我跟鬼子都没有说话。随手拿起一根火把,向不远处的柴堆走去。而鬼子拿身旁的一把铁镐,走到不远处一根粗大的圆木旁,使劲的刨了起来。砰砰的刨木声在耳边回响。

    一会儿的功夫,那根圆木便四分五裂。这时听到鬼子嘴中,惊异的唉了一声。“老梦!你过来看看这木头里是啥玩意儿。”

    “咋的啦?刨到金子啦!”我把火把扔在一堆烂床板下,让其自行燃烧,急忙向他走去。

    “想啥呢,天上掉馅饼的事,你想多了吧?这好像是一本书啊!”鬼子一边摆弄着,一边冲着我说。

    “书?是藏在这烂木头里的?不会是武功秘籍啥的吧?”可能是我金庸的武侠小说看多了,随口就问了一句。

  “嗯!就在这块烂木头里刨出来的。你看还用油纸包着呢,没准还真是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啥的呢。”鬼子是一边撕着油纸边附和着。

    坐在火堆旁,精神萎靡的海龙,听到我俩这边,又是书又是武功秘籍啥地,顿时来了精神,“啥玩意儿!壮阳真经壮阴真经,让我看看呗?”边说边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给我滚犊子,小胆儿不说,啥事还都想掺和掺和。”鬼子这时候黑着脸,没好气的说。

    看着海龙,刚才还低头搭脑,犹如阳痿般的病态。这一下子又支愣起来了,心里不觉好笑,“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啥!啥玩意儿?壮阳壮阴的。你懂个毛毛虫啊!”我也怼了一句。

  海龙一看我俩都对他没啥好脸色,只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灰溜溜的又跑回火堆旁,看着呼呼的火苗子又发起了呆。

    “这写的是啥玩意儿?咋像一本日记呢?”鬼子一边翻弄着一边说。

    “这神神秘秘的,藏的这么隐秘。就一本破日记不至于吧!”我边说边接过了鬼子递过来的书。

    这本书的大小,比我们当时的课本要小一些,但要厚很多。虽然一直是用油纸包裹着,它依然无法逃避岁月的侵蚀,看上去已严重变色发黄。

    鬼子说的没错,这还真的是一本日记。封面有两个小篆体字“黑刀”,也不明白这两个字是啥意思。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日期竟然是,民国十九年一月二十九号除夕,天气(无)。虽然纸张全都已经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应该用的是碳素笔。而且字体工整漂亮,不免让人联想到,这本日记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文采不凡的文化人。

    “海龙!你过来一下。”我冲着火堆旁发呆的海龙喊了一声。

    “干哈?”海龙对我俩可能还有些怀恨在心,极不情愿。

  “哎!你小子历史学的好,你给算一算,民国19年是哪一年?”。我是不会在意这小子,记恨不记恨,还是情愿不情愿,随口就问了一句。

    “我…算看出来了,你俩这货,就…爱干那卸磨杀骡子地事,有了事就往前拽,没了事就往后踹。”海龙白了我俩一眼。

    “咋还把骡子牵上来了呢?那叫卸磨杀驴!”我回了一句。

  “靠!这年头不要脸的人太多了,驴早就都杀光了,现在都开始对他私生子下手了。”海龙依然不服不奋。

“不管骡子马还是驴,这一家的事儿,咱们先放一放。你赶紧算一算,民国19年是哪一年?”我也是有些急了,这都啥时候了, 还有功夫在这儿扯犊子。

    海龙看我急了,也就不在嘚嘚了,略做沉思小声说道。“孙中山先生在1911年发动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王朝统治。并在南京建立了临时政府,1912年元月,建立民国,也就标志着满清统治的彻底灭亡。也就是说,1912年就是民国元年。这样算的话,民国19年应该是1930年。”

    我的心里一动。“这么说,在咱这嘎达,在918事变以前,就已经有日本军事力量秘密的存在,而且是毫无忌惮的修建防御工事。”

    鬼子这时候略做沉思。“那个时候咱这嘎达也算是深山老林了吧!咱们所说的这处防御工事,应该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真的另有文章呢!”

    海龙点点头,“鬼子说的没错,没准这嘎达就是日本关东军的一个特殊机构,就像731部队那样,做些什么研究啊,生产之类的。精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几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作着海阔天空的想象和分析,完全忘记了我们所处的危险处境。

    “快过来,他们来了。”正当我们讨论火热的时候,站在火堆旁一直观察动静的和尚,向我们大喊。

    和尚的话犹如一盆拔凉拔凉冰水,浇在我们头顶。想象中那密密麻麻的蛇影,犹如条条冰丝袭满全身。冷啊!那是发自内心对恐惧的冷。

    海龙一下子又哆嗦起来,“真…真的来…了,咱们咋…整啊!”

    我赶紧把那本发黄的日记,从脖口塞进内衣里,怕给弄丢了,顺手抓起地上的日本造铁锹,“还咋整个屁!咱中国人啥时候熊过,干他奶奶个腿地!1945年小日本鬼子给我们干跑了,1953年不可一世的美国鬼子给我们干败了,1962年印度鬼子让我们给打服了,就连不自量力的越南鬼子,也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咱们怕过谁?人不犯我。犯我必诛。”

    “老梦这话有尿性!该死该活咱得脸朝上啊,几条毛毛虫咱怕它嘎哈,干他个王八蛋蛋的。”此时,鬼子也是青春热血沸腾而起。

    和尚点燃了一整只的松明子,使劲向前方的黑暗扔了出去。落地的那一刻,那是星火四溅,就宛如黑暗中绽放了一颗大烟花,光彩夺目。

    那根不知沉淀多少年,饱和了松油的松明子,像一颗燃烧弹一样剧烈的燃烧着。刺眼的火光照亮了前方,一大片区域。

    “地…地上有东西。”海龙这小子,虽说平时说话的嘴,有些差强人意,但此时眼神儿却有独到之处。

    我们此时也都看到了。在火光辐射的地面上,确实有两条黑影,在弯蜿蜒着快速爬行。

    “这还真他妈有蛇呀!王八球球的,这大冬天你不在家,老实的睡觉冬眠,非得出来得瑟得瑟,我这就他妈咔嚓了你们。都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一会儿就烤了你们尝尝鲜,虽然说你们不是龙。但大葱蘸大酱就胡一口也行啊。”鬼子说着一下就跃了出去。

    和尚本想还要警告几句,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鬼子就已经冲了出去。他左手拿着燃烧着的松明子,右手拿着大铁锹。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地向地上的两条蛇影杀去。

    两条黑蛇可能也感知到了危险临近。原地盘缩起来,立起高昂的蛇头吐着长长的蛇信子,警惕的注视着鬼子来的方向。

    距离两条黑蛇还有五六米远,鬼子就停了,他试探着把左手的松明子向前递了递。“和尚,你说的还真准啊。这两条家伙还真不小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呢。”

    “鬼子,你快回来,这两条可能只是探路的,蛇群的大部队可能还在后边呢。”和尚这时候有些着急。

    “ 啥玩意儿?你可别扯了!这些玩意儿还会懂得战术?还有先锋营预备队啥地!”鬼子听到和尚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你就知道个王八球球王八蛋蛋。人有人行,兽有兽规,世间万物皆有道。有人道,就有蛇道,有鼠道、狼道,各有各的道你懂个屁。你赶紧回来,别扯那些没用的。”

    “靠,我不管他是啥道,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诈毛起刺儿,那就是他妈死到。”鬼子这时候也泛起了狠,又向前踏了几步。

    我一看鬼子这是要跟两条黑蛇玩命。赶紧把手中的松明子塞给海龙,拎着铁锹也冲了出去。我也是怕这小子有个好歹呀!

  这时候的鬼子,已经发起了进攻。他把左手的松明子,猛的扔向离得稍远的那条黑蛇,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与此同时,右手的铁锹板,已经拍向了离他最近的那条黑蛇。

  和尚大声的喊着,让鬼子打蛇的七寸,说那是蛇的心脏,是他的致命之处。可这时候都动起手干起来了,谁管他的七寸八寸的?再说谁知道他七寸在哪儿啊?常言说得好,锯响就有沫,只要铁锹不落空就行呗!一顿神拍下去,甭管它几寸都得给打出屎来。

    这条黒蛇到死可能也没弄明白,自己堂堂的先锋官,还没来得及跟敌人大战八百合,就葬送在日本造的大板锹下,真是又憋屈又窝囊啊。他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这也太没有武德了吧!不,应该是太没有军德了。两军交战,不应该先酝酿一下,说点狠话啥的吗?这咋上来就是一顿雷烟火炮呢?我他妈还没准备好呢!

    而另一条黑蛇的战斗意,识和分辨能力确是很强,当鬼子手中松明子扔向它的那一刻,它可能已经判断出,面前的这个人类是要偷袭它的老搭档了。所以,在燃烧着火焰的松明子,贴近它的刹那,为了老朋友老战友,它并没有躲避退缩,本来盘缩的蛇身眨眼间绷直,宛如一根竹杆弹地而起,迎着飞来的松明子擦身而过,从火焰中穿过直射向鬼子。

    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都被我们几个人看在眼里,望着这条还会飞的蛇,不免心里都是一沉。都说冲动是魔鬼,现在看来说的好有道理呀!想上去救援可已经来不及了呀!鬼子这下可能要完犊子了。

    鬼子正在抡锹悍战,由于光线不那么得眼,可在眼角的余光中,还是模糊的发现一道黑线奔他而来,出于身体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他借着铁锹向下拍的惯性,身体尽量地向前倾斜,想躲避开这不清晰的未知。

    可那条黑蛇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虽然鬼子做出了最快速的躲避,可还是慢了一点。那狰狞的蛇头,还是狠狠的叮咬在了鬼子的背上。

    “我靠!这是啥玩意儿?”鬼子此时也有些惊慌,只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但他并不知道,那条黑蛇已经狠狠的咬住了他。

    “鬼子你…你可别他妈乱动啊!”我也是急了,三步并做两步,几个箭步就窜到鬼子背后。举起手中的大板桥,狠狠的向鬼子后背拍了上去。

    鬼子这时候好像变得听话了,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我的口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当我的大铁锹拍在他背上,他还处在懵逼状态。

    “什么鬼?老梦你拍我嘎哈玩意?哎!不会是这小子他妈中邪了吧!是鬼附身还是哪路仙附体了?我靠!这咋还拍起来没完了呢?你到底是哪伙的呀!”鬼子在心里吐槽,此刻的脑袋瓜里,都被无数的问号挤爆了,心里乱麻如球,被我的举动给整不会了。

    在我不懈的努力下,这条黑蛇先锋,终于被我从鬼子的背上拿下了,只可惜鬼子那件,捆绑在背上的军大衣棉袄,硬生生被蛇嘴撕扯出一个大洞,连棉絮都扯出来不少。

    被我拍掉在地的黑蛇,虽然没有被拍死。可也给拍的彻底蒙圈了。身体不住的在地上蠕动扭曲,不时的还带着丝丝的颤抖。看来已经受伤不轻,命不长久。

  鬼子这时候也看到,被我拍在地上的黑蛇,也不免是冷汗直冒。要不是捆在背后的破棉袄,给他挡了一下,恐怕此刻他真就要跟着,唐僧猪八戒师徒几人去取经了。

    狠在心底起,火在脑门生。“你奶奶个球球地!这也太不讲武德了,连招呼都不打就背后下黑口。”缓过神来的鬼子,抡起手中的日本造前后开弓。他是前一大板锹后一日本造,后一大板锹前一日本造,打的两条黑蛇先锋皮开肉绽,死的不能再死了。

    鬼子本想是烤了这两条蛇,给大家尝尝鲜。可这回好了,两条蛇都被他拍成蛇饼了,还考个屁呀!

    这一顿神拍操作之后,鬼子坐在我的身旁呼呼直喘,扭头看着我嘿嘿的笑了。“谢谢啊!”

    我白了他一眼,平息了一下,刚才剧烈的心跳。“别谢我,还是谢谢你那件破棉袄吧!如果没有它,你今天就嗝屁了。”

  鬼子笑的更灿烂了,看着他满脸的堆笑,我真想上去狠狠抽他一顿。我是真的无语了,就算你死里逃生了,也不至于乐的想找人抽吧!

    鬼子可能也看出了我上来的火气,忙解释道。“阎王叫我三更死,谁敢留我到五更?既然阎王不想收我,那就说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也是真服了,鬼子的这狗屁逻辑。

    第一次生死交锋,就这样在有惊无险中结束了。大伙都知道这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有风就有雨,风已经过去了,雨还会离的远吗?更猛烈的暴风雨应该很快就会来临了吧!可我们已做好对抗它的准备了,无论它有多凶狠猛烈,我们也不畏惧,现在哪怕最胆小的海龙,身体都不再颤抖,此刻都严阵以待,眼中充满了无穷的战意。

    经过刚才一战,我们也收获了很多对敌作战的经验。经过商量,我们把除了备用的松明子都拿了出来,点燃后把它放置到,距离我们更远,范围更广的位置,这样更有利于对敌人的观察与防范。

  和尚依然是满脸的凝重,望着面前黑暗的世界沉思不语。可能只有他知道,来犯之敌的恐怖。蛇并不可怕,那是遇到一条或两条的独行客。如果是成百上千条蛇向你蜂拥而来,呵呵!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人,还能保持镇定如钟。不知者不畏,可一旦对面前的敌人有过了解研究,那点热血与无畏,可能很快就会被抹杀的干干净净吧!

  有些事从来不会让你失望,这不说来就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如潮水般,从黑暗处涌来,中间还夹着,如菜刀划砍水泥地面的声音, 犹如死亡的乐章,刺激着每个人的心神。

    当一切都呈现在,远处松明子的火光之下时,我们那一颗颗充满活力的小心脏,好像都要蹦出体外。那是蛇吗?那是蛇球啊!那是两个直径超过五六米,甚至的大蛇球啊!一颗颗或大或小的蛇头,个个直立坚挺密密麻麻,简直就是一个个蛇头刺猬。吞吐伸缩的蛇信子,好像让整个蛇球表面,长出了一层浮动的毛发。两个巨大的蛇球,在前方几根松明子幽暗的火光下,显的是如此诡异恐怖。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回蛇,见过那几次也都是单条,可能都是在家族里不被待见的老光棍,独自无聊的在乱石堆上晒太阳,或是为了打打牙祭,出来寻找美食。最多那次也是两条,那可能是两条搞对象秀恩爱的,记得那次是在河边草地上,他俩就从我脚边蜿蜒而过,你追我赶好不欢快,简直把我当成了一棵草毫无顾忌。它俩是美了美了,可把我吓的不轻,那是两腿软、心狂跳、张着大嘴不敢叫呀!

    可今天眼前这架势,跟我以前见过的比较,那简直就是小小巫见老老巫了。这两个还会滚动的大蛇球加起来,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吧!更何况还不止这些,黑暗中蛇流还在源源不断蜂拥而至。我的妈呀!真的是连做噩梦,也没做到过如此吓人的场景啊!恐怖如斯啊。

    正当我们还沉寂在,震撼与惊恐当中时,那两个巨大的蛇球,突然就炸裂开来。几根还在燃烧的松明子,顿时被无数的大小蛇身覆盖,火光顿时淹灭。一下子我们像是失去了一双眼睛,精心布置的前沿阵地,刹那间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和尚是满脸的黑线,鬼子紧攥着手中的日本造,呼呼的直喘粗气,而我虽然是心灰意冷,但还是要决战到底。更可笑的是海龙,这时候竟然说尿急,要找个地方撒泡尿。我们虽然都没挑明,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那是被吓的。

    战场上,敌人是从来不会给你时间,去回忆,去留恋,去品味人生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蛇群转瞬间就已兵临城下,把我们四人层层包围,面前这道火墙,已是我们最后的生死防线。可这道防线又能挺多久呢?

  可能在蛇群的眼里,我们早已经成为,他们的囊中物口中餐,所以他们并没急于此时进行攻杀。黑压压的蛇群,都抬着高昂的蛇头,吐着慎人的蛇信子,瞪着腥红的眼睛,贪婪看着眼前的新鲜美食。它们在等待,静静的等待,他们在等这道火墙慢慢的燃尽熄灭。那可能是,不攻自破的最佳选择。

    此时神农氏后裔的和尚,隔火看着近在眼前的蛇群,脸上反而变得出奇的镇定,竟大声念起了一段论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

    这是出自孔子的徒弟子夏之口,是为了安慰和开导自己的师弟司马牛,所说的一段话。大概意思是人不要望天认命,要拿出最大的努力与天抗挣,只要你想要欲望信心足够强大,身边的人或事都会帮你完成愿望。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话说的是不错,可放在今天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觉得怪怪的。我转头无语的望着和尚,心里在想,这都啥时候了,你和尚不应该念点南无阿弥陀佛之类的吗?实在不行念点道家的也行啊!像什么,一笔天下动 ,二笔祖师剑 ,三笔凶神恶煞急走千里外 ,神兵火急如律令。或者念点请仙咒啥的也行啊!这时候就别管他是佛家还是道家了, 是神还是仙了。

    “拜请香气沉沉应乾坤 ,永乾奉开走天门,走天门下专拜请,三清道祖太上老君 ,”多请点高人,管他啥仙祖神祖地,只要是来上一位,咱面前的这些玩意儿,不都得哆嗦啊!哎!可你倒好,把论语给搬出来了,这玩意能管用吗?

    还真别说,和尚这一段激昂陈词啊!还真把他们震了一下,蛇群出现了阵阵骚动,咱不知道是这些玩意来了火气,还是被和尚震惊到有点意外发懵。可能他们也在想,现在的人类都变的这么嚣张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放在以前早应该惊慌绝望,屁滚尿流才对。弄他!看看这四个家伙能有几斤尿。整个蛇群都变得异动起来。

  可能是被和尚的举动所刺激,蛇群的包围圈又收紧了一圈儿。更有几条身形巨大,蛇头上长了巨大鸡冠,全身花里胡哨,像鬼魅一般在蛇群前不断的游走晃动。让人一看,这几条家伙就不是什么善类。由于蛇的数量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儿,越来越浓烈,让人有些作呕。

  我的双腿这时候也开始打颤,后脖颈的凉气嗖嗖不停。不害怕?就别吹那个俄罗斯大母牛,扯那个王八大蛋蛋了!就我们这几块小鲜肉,还不够面前这些王八犊子,一口咪西的,到时连点渣可能都不会给剩下。再想想一会儿,要被这么多腥臭大嘴小嘴的,一阵阵亲吻啃咬,浑身的鸡皮疙瘩,立刻如潮水般袭满全身,连蚊子站在上面都会崴了脚。

  反观和尚这时候却是越来越兴奋,他告诉我们,“这长着酷似鸡冠的蛇,叫鸡冠蛇,属于剧毒类。只不过眼前的鸡冠蛇好像是变异了,因为记载中的鸡冠蛇,应该只有一尺来长,跟眼前的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

    和尚又不断指向黑压压的蛇群,津津有味给我们介绍,“那条黑蛇叫乌蛇没有毒,那条花的叫花条蛇,还有那条叫断尾蛇,,竹叶青,白条锦,七寸蛇………哎!那好像是一条黄花松,它是无毒,听说市场上的价格还挺高呢!”

  我是真的服了! 相声里有报菜名,和尚这时候如数家珍般,给我们弄了个报蛇名。倒是把他祖传下来的那点,识蛇的本领都用上了。 我们几个此刻都麻木了呀!这是在说单口相声吗?你小子识蛇的本领是有一套,关键这时候你降蛇的本领有几何呀?你认识他,他可不认识你呀!

    “我靠!你小子可别嘚吧了,嘚吧的我小心脏都乱乱的!你再嘚吧一会儿,咱都成他们点心了。我们不知道什么黄花松绿花松的,只要吐着蛇信子,没腿在地上爬的,在我们眼里都是一路货色。你有祖传手艺,想想能不能把眼前的玩意儿摆平吧!不然咱们几个可真他妈要回姥姥家了。”到现在我也是无法镇定了。

    “你也害怕了?”和尚轻声问。

    一听这话,气的我上去就给和尚来了一脚,差点给踹进火堆里,“你小子不害怕?海龙都他妈尿了好几泡了,在等会儿就不是尿,开始尿血了。”

  “可不是咋滴,你把孔圣人俩弟子给抬出来,有个屁用,现在就是把孔圣人他老人家自己搬出来,眼前的这些玩意儿也不认呀!你赶紧想想你家祖传的手艺里,有啥路子能把他们弄走吧!连我现在的尿都要憋不住了。”鬼子是满脸黑线。

    就在这时,一种刺耳的坚物磨擦石板声,响彻整个黑暗世界。而在我们周围,那层层叠叠的蛇群,在听到这种声音后,如潮水慢慢褪去,隐秘在黑暗中。

    “我…我的妈呀!奶…奶、姥姥、爷…爷…”此时的海龙有些语无伦次,差点就把老祖宗都抬出来了。

  不仅是海龙,就是我们几个,此时此刻也是张大了大嘴,眼神里满是绝望。自从进入这地下黑暗的世界,一波接着一波的惊吓,让我们幼嫩的神经早已经麻木了,好像对出现的任何不可思议,任何的惊喜都感觉也就那样无所谓了。

    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两个黑白巨大头颅。不应该叫头颅,那应该叫蛇头。一黑一白两个,如大号水缸般的蛇头上,都各长着一个硕大的鸡冠,鲜红鲜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接近一米长的腥红蛇信子,犹如死亡的小手,从硕大蛇嘴里进进出出好不恐怖。粘稠的液体,从蛇嘴角不断滴落到地面上,腾起淡淡的薄雾。

    更吓人的是他们的那双眼睛,如小号足球大小的眼珠,清澈而幽暗,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黑蛇是红色的眼珠,而白蛇却是蓝色的眼珠。这一红一蓝,在火光的直射下,更是慎人无比,如果盯的久了,好像有一种神经被麻醉的感觉。如果这两个黑白大脑袋,出现在你面前,除了绝望你还会有别的幻想吗?

  四周都安静下来,如果不是眼前这两个大脑袋,依然贪婪的盯着我们,还以为刚才的群蛇乱舞,是我们出现了幻象都不曾发生过。

    这回是彻底完犊子了,如果说刚才,我们还有勇气跟群蛇战上一回。可现在,面对这一黑一白,只有在科幻小说中才能出现的巨物,让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在这个场合说出来,那简直就是一句笑话。干个屁啊!拿什么跟人家干?就凭我们手中的这几把日本造大铁锹?简直是西瓜大的笑话!就我们四个,这还在茁壮成长的小身板,塞到人家嘴里,就跟吃香肠一样。蝼蚁何以撼动巨象,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较量啊。

    和尚这时候也有些傻眼了,从他异常凝重的表情中,可以判断这一黑一白俩货色不简单,他也开始怀疑,他掌握的祖传手艺,对付他俩好不好使管不管用。

    “和尚!你祖上猎俘过这么大的家伙吗?”此刻的我虽然没有被吓的尿急,但对和尚家的祖传手艺,已经没有一点信心了。

  “ 好像没有,但是救过一条比这还大的,但是没有救活。”

    我被和尚的话电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你…你说,你祖上救过的比这二位还大?”

  “咋滴?你是怀疑我祖上的实力?哈哈!别看我兽术浅薄道行不咋滴!但我祖上出现过太多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是科技高速发展,我们家族已经没落了,可如果放到百年前,我祖上在这高山峻岭,江河草原上谁与争锋。就眼前这黑白二位,也不会放到眼里呀!” 和尚望着对面的两个大脑袋,充满了不屑。

  “对对对!你祖上牛逼!你祖上比俄罗斯大母牛还牛!”我是满脸的奉承。

  和尚白了我一眼,可能他闻到我这话的味道不老对劲,但一时又找不出毛病在哪,只好岔开话题,给我讲起他祖上那次与蛇王的偶遇。

    佛眼之中皆众生,万生万物皆有灵。凡界若走神仙道,度过天劫方飞生。

    道家有三界之说,即天界,人界,鬼界也就是阴界。而天界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堂神界,是神仙住的仙域,人界就是我们大伙现在呆的地方。虽说叫人界,但并不是说的只有人,而是在这个界面中,所有的万灵众生,哪怕是一蚁一臭虫,一鸟一虾米,都是人界之主,佛眼之中众生平等吗!

  当然,鬼界就是人死后去生活投胎轮回之地了。常言说,入地容易上天难。意思是说要去鬼界很容易,只要一死了之就去了。可要从人界去天界那可就难了,得度过层层天劫,方可入天界。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度不过天劫,那就完蛋了呗!就一个结果,身死道消魂飞烟灭。而和尚所说,他祖上所救的那条,没救过来的蛇王,就跟这渡天劫有关。

  话说西汉末年,苍树林立的牙门山脉,也就是今天的仙山峨眉山,一队十来人手握弯刀铁叉,背弓搭箭的猎户,正行走在林木茂密葱郁的牙门山深处。一丝丝耀眼的阳光,透过参天大树层层绿叶的缝隙,洒落在略显昏暗的地面。

    “二…爷!我走不动了找…个地方歇歇吧!”一个走在队伍末端的小胖子,气喘吁吁地冲着,领头的一位年纪颇大的老者,哀求道。

  被称作二爷的老者放缓脚步。转头阴沉着脸,望着体力有些不支的小胖子。“怎么?现在知道你有多熊了吧!前些天你那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劲儿,都就着野猪肉吃了?”

    小胖子这时候憋着嘴,气喘吁吁急赶几步 来到二叔近前,“二爷,这也怪不得我呀!平日里狩猎采药,都在咱熊山之中。每回出来也就三天五日的时间,更主要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熊山,对与熊山了如指掌,无论采药狩猎哪用得到费这么大劲呀!谁知道这回你带着我们来到这牙门山,这一进山就是十几天,飞禽走兽不准猎,奇珍异草不准采,每天就在这山林子里瞎转悠,谁受得了啊?”

    老者手捋胡须,白了小胖子一眼,“还强词夺理!不带你来吧你非要跟着,还大言不惭地说,你是族中现一辈最强者,不会拖后腿,现在看来全是狗屁,你还是油滋拉发白——短炼啊!看看身旁的这些叔叔伯伯,怎么没累的像你这熊样?”

  小胖子不服气还想反驳,确被身旁一位笑呵呵的中年人伸手打段。此人身后,背着一张巨型藤弓,匣箭摆满了二十几根非常特殊的剑支,看样子应该是威力非凡,而在此人手中还握着一把,黑的发亮的匕首,不知是何材料所制,从其泛着的幽幽之光可以判断,也绝非凡物。

    “二叔!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吧!不然这胖虎可就要累尿了!哈…哈哈。”中年人揉着小胖子的圆脑袋,爽朗的大笑起来。

    密林深处的一处山谷,一条清澈的溪流静静地流淌。在溪水旁一块不大的空地上,一堆篝火烧的正旺。十几人围坐在篝火旁有说有笑。一只野鹿被架在火上烘烤着,一阵阵诱人的肉香四处飘荡。

    “二叔!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熊山,从未出过熊山狩猎采药,可这次您老带着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牙门山,不知是为何呀?”那是个身体魁梧的汉子,此时他满脸的疑惑,望着身旁的老者。

    “是呀二叔!费了这么大劲才来到这牙门山,在这山里头都走十来天了,啥您都不让动,到现在我们还是两手空空,难道这次来牙门山,就是来游山玩水来了?”另一位手握钢叉的汉子,也发起了牢骚。余下众人也都齐齐看向老者,等待老者给出答案。

    此刻老者满脸愁容,看着身旁的众人,深深叹了口气,“唉!我本不想这么早,把来牙门山的目的告诉你们,但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就不隐瞒了。”

    “二爷爷,您老就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都是咱自己家人,有啥您老就说啥。”这时候小胖子凑过来,坐在老人身旁。笑嘻嘻的望着老者。

  老者轻抚着肉乎乎的胖脑袋,刚才还严肃的满脸愁云随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慈祥笑容,“虎娃啊!《猎药决》你修到第几篇了?”

    胖虎嘻嘻一笑,“二爷爷《猎药决》我已经修到第七篇了。”

  “噢!都第七篇了!虎娃不简单啊!怪不得你整天嚷嚷着同阶无敌。好啊!看来我族中又要出一位天才了,族兴有望啊!”老者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

  老者的笑容刚刚褪去,忧虑的愁容就布满整张脸,一下子苍老了好多。“你们还都不知道,我们正经历灭族之危啊!”

  众人听到老者的话,刚才还满带笑容的脸,一下都阴沉起来。“二叔。啥意思啊?啥灭族之威?”

    老者叹了口气。“其实这次来牙门山,并不是我们族中的意愿,实属无奈之举,不得不来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老者这话中的含义。

    “二爷爷!您老是说我们这次来牙门山,是被胁迫恐吓?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熊山,很少与外界交往,是谁胁迫恐吓我们?”胖虎轻声的问道满是不解。

    老者眼中充满了凝重之色。“大…司…马!”三个字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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