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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拆了后,我们搬进了暂时留下的小偏房。爷爷奶奶住楼下,我们住阁楼上。
老房子是土砌的,有多高我说不上来,但有木板隔成的小阁楼,一家10口人都住在里面,公婆和爷爷奶奶住阁楼上,我们住楼下。后来兄弟分家出去,便剩7口人。
听奶奶说当初砌的时候把一块地挖成一块田,我看过那块田,挺深,只是不知道之前是怎样的高度,但能砌成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定是要不少土的。奶奶告诉我,砌房子很讲工序,需要把土挖回来适量活上水,再一点一点放进专门弄土墩的匣子里用打锤子打紧实,晾晒干了再一块一块的土墩垒起来,再抹上一成土泥,一面墙才算完工。
奶奶说,一代房子只能住三代人,现在老房子已经裂大口子,牛圈旁边的墙已经倾斜,到我们改建的时候了。
老房子拆了,一家七口人为了住处便留下了旁边的偏房。我们和爷爷奶奶住在这偏房里,公公婆婆不常在家,回来便暂住在兄弟家。
偏房很小,楼下放了电视、冰箱、一张小沙发、一个小衣柜、一个迷你碗柜、一张饭桌,就只能放进一张床,爷爷奶奶便住下了。阁楼上除了我们的床,一张蛇皮口袋做成的帘子那边堆放的是玉米,床前留了过道,过道另一边是装稻谷的柜子,旁边是我们的布衣柜。
每次回来,晚上都是在老鼠搬东西的窸窣声中入睡。开始的时候我很不习惯,也排斥这样的休息场所,女儿也在老鼠泛滥成灾的声音中无法入睡,所以我很不愿意每周末都回老家。
6个月过去了,新房子总算在催促中完工,安好门窗便可入住。这个曾经极其反感的阁楼也要说再见,突然之间有些舍不得。老鼠依旧事无忌惮地乱窜着,却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都能安然入睡。相反地,我像是舍不得那个原始的一条一条木地板,踩在上面“噔噔噔”的声音,那是老辈人在山上一颗颗搬回来的松木呀。
相比冷冰冰的砖与水泥、石沙的结合的新房子,一瞬间觉得自己怎么那么伤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