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當代女詩人、學者王小妮的詩歌《坐在下午的臺階上》。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在延吉上學時開始讀當代朦朧詩,除了北島、舒婷、顧城的詩,讀得最多的就是王小妮的詩歌了。
念書有時就是上學的意思,我念書念的少,小學念了五年,初中念了三年,高中念了二年,専科念了两年,這輩子攏共念了十二年書,總覺得有些先天不足。凡事有弊必有利,書念得少,畢業就早,結婚就早,跟着而來的一切都早。如果按照虚齡的算法,我應該已經有三士五年教齡了,等我退休时,教齡應該超過四十年了。或許這就是我唯一能够感到自豪的地方,除此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劉瑜説,王小妮的文字輕得像雪花,故事却重得像岩石。前些年看電視紀录片《盗火者》,看到做爲學者的王小妮。應該有很少的人看過這部電視紀录片,也很少有人願意看這样一部電視紀录片。王小妮是詩人,是學者,也是教師,她最看重的是自由,她要按自己的本性去生活。她随意地生活,真誠地寫作,“把自己活成一個正常人”,“無聲地做着一個詩人”……這或許就是三十幾年來一直喜歡她、喜歡她的詩歌的一個很重的因素吧。
我喜歡秋日的午後一個人坐在洒着陽光的窗前,讓透過玻璃窗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曾經有一段時間對“負暄”二字很有感覺,覺得那真是一種很惬意閒雅的生活的狀態。人無法生活在真空之中,總會把自己置身於千變萬化的大千世界之中,會跟各色人等接觸,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但這一切並不足以欣喜一個人的心情,亦不足以敗壞一個人的心情。保持住一份心靈的寧靜,便可坦然面對或悲或喜或卓越或凡庸的生命百態了。
發牢騷,説怪話,發得多了,説得多了,會把自己整個人弄得都灰色起來。有些事情説説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萦挂於懷,更何况有些事情,即便天天發牢騷、天天説怪話,也不會有任何變化。有些人的牢騷是有質量的,有質量的牢騷是不會輕昜發的。有些人的怪話也是有品位的,有品位的怪話講出來總會讓人啼笑皆非的。而這個世界上,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又怎是發發牢騷、説説怪話就能解决得了的?
已是九月末了,日子過得雖然一直很忙碌,兵荒馬亂的,但並没有什麽大的波瀾,反倒像一潭死水。我很留戀可以随心所欲地説廢話的某些日子,而那樣的日子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一壶咖啡或一壶茶,或者半杯威士忌,東一言西一語,聊上半個下午或一個晚上,咖啡喝得舒爽,茶喝得通透,威士忌喝得暢快,廢話也聊得盡興……
“一處地方有水在流着,另一處地方却有石子和池塘。每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對現實和對夢想的愛,去尋找自己的道路。”——聂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