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九。
“快起床,起来了收拾收拾去上坟”
“上坟?今天上什么坟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今天上完坟,明天就不用太忙了。”
我恍然醒悟。年,好像和记忆里不太一样了。
记忆里,过年是不上坟的,大年三十要请“先人”回家一起过年,现在却演变为上坟,原因是觉得太忙。记忆里的年,好像回不来了。
记忆里的年,应该从元旦就开始了吧。
家里是不过元旦的,元旦在学校过。距元旦一个月或半个月的时候,班里就开始暗流涌动了。表演心强的同学,开始排练节目,准备在元旦那天大显身手,佛系同学只想着到时候能有零食吃,另一部分只是觉得到时候不用上课,可以尽情的玩乐。
元旦过了,寒假该到了。到目前为止,寒假和过年,在我意识里是永远绑在一起的。寒假有雪,便要玩雪,雪是我们最好的玩伴,任凭小手冻得通红,摔得惨不忍睹。打雪仗,堆雪人想是不必多说,要说玩的最多,最开心的,要数“团雪弹”。捏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占一个位置极佳(有太阳直射,且土质较好)的土堆,左手捧着雪球,不停地翻转,右手抓一把干燥的土撒在上面,随着雪球渐渐融化,土便会附着在一起,等到里面的雪全部融化,一个空心的雪弹就成型了。有人提前在雪球里放两颗小石子,这样的雪弹在做好后,摇起来会砰砰响。要是放在火炉里烤一下,会更加坚固。
不知不觉间,腊八到来了。腊八节要煮豆子,这是腊八粥。到了晚上要放篝火,一个村的人聚在一起,围着篝火转圈圈,等到篝火渐熄,大家会排着队跨过火堆,旁边会有年长的老人拿着长鞭挥舞,扫去一年的晦气。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这一天,是祭拜灶神的日子。
三十开始贴对联,然后要请祖先回家一起过年。晚上是要玩的,一个家族的人聚在一起(虽然人不是很多),大人们划拳喝酒,小孩们看电视,吃零食。晚上睡觉前,还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压岁钱。
过年必不可少的两个玩具是烟花爆竹和手枪。我们最喜欢的是擦炮,因为像火柴一样划一下就着,又被我们称为火柴炮,因其物美价廉,且燃放时间长,安全性能好,成为了我们的不二之选。每个人兜里都会揣一两盒,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扔他们脚底下,在他们被吓一跳的时候,哈哈大笑着跑远。
玩具手枪简直是过年时的神器,人手一把,有大有小。拿小手枪的,往往在战斗中会处于劣势。草垛,树林,破旧的房屋,或者是谁家的后院,都是我们的战场。战斗当然少不了伤亡,有时被打到手或者其他裸露在衣服外的部分,在距离近的时候,还是会疼的咧嘴。尽管大人们常常向我们普及安全知识:谁谁谁家的小孩被枪子打到了眼睛,谁又被炮仗炸伤了手……我们一概不理会。
记忆里年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那些游戏可能要失传了。可是,谁又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