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咪不再去追问、苦想,大概能从宋楚的表情里看出一丝不一样的端倪。
她静静地打开通讯录把能删除的通通都处理干净,然后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边的明月。
小时候奶奶常常无端给自己和母亲气受,张咪每次都委屈的看着父亲嚎啕大哭,然后父亲从来只当看不见她的眼泪一样,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候的母亲总抱起张咪哄着说:咪咪,不哭不哭,乖啊。
天边那一轮明月又白又圆,像那个躺在宋楚床上的女孩的乳房,张咪向水盆投了几颗葡萄,一下子那轮明月褶皱了起来像极了自己的乳房纹理。
小时候心里最终极的黑暗莫过于快快长大,有足够的力气去毒打一顿总欺负自己和母亲的奶奶。张咪想:我一定是母亲最痛恨的毒瘤,她的教育里从来都是温顺。
等到那一天,真的攒够了足够多的力气,却是要把曾想毒打的人每天都从床上抱上抱下。
大概最初的恨意都只能留在时间里风干。
行李箱静静地划过地面,飞机闹闹地划过彩虹。
再见,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