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这张图对比的是“以前的科学家”和“现在的科学家”。

以前是：“我们克隆了羊”；“很快就能发现太空生物了”；“我们能发明艾滋病毒疫苗”；“我们把机器人派上火星了”。

而现在是“不，地球不是平的”；“你孩子不打疫苗真的会死的”；“带上TM的口罩吧”；“是的，月球真的存在”。

当然，这是个推上的烂哏。

但这个图让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越来越具象了。那就是：当媒体门槛越来越低的时候，对我们的社会来说，是进步还是在退步？当大量的精英（不一定是顶层的精英，但肯定是超越普通人的精英）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繁杂的，无意义的，低层级的“科普”上时，这个社会是进步在是在退步，又抑或进步速度是否放慢？

毕竟，冷战时候大家想的都还是我们要去争夺银河系的星辰大海：“如果对面先拿下火星当殖民地，那我们就死定了”之类的。而现在，只要孙一峰能当B站老婆，我管其他的东西去死。

嗯，我理解中，地球的发展有这么一个规律：话语权交给上层精英，由每个文明中最有才华的5%甚至更少人去决定着文明前进的方向，符合这个条件的文明生存延续、迅速发展，不符合这个条件的，要么灭亡，要么被征服，要么苟延残喘的缓慢发展。这样才保证了人类一步步走到今天。

当然，给普通人提高认知水平，让他们具备更好的生活条件，获得更久；让他们具备更高的知识和能力，能让整个社会使用更新的技术，这也是进步的一个方面，愚民政策同样会导致发展缓慢，这我也承认，按下不表。

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上，经过几千年的时间，如何定义精英阶层，如何服从精英阶层，已经发展出了一套（或者几套）很完善的潜规则体系。这种体系在绝大多数人（甚至也包括绝大多数精英）没有意识到的世界深处，默默地决定着人类发展的方向。

但是，互联网的兴起，消解了这套“定义精英-精英决定发展方向”的底层逻辑。

在互联网越来越普遍的现在，我们身边也越来越加速度的充斥进了越来越多的“垃圾话题”，越来越多低智、反智、民粹、自私的想法正在越来越明显的潜移默化这我们——更可怕的是潜移默化这我们的下一代。

你们看过那种小学名校生刷着X音、X手为自己喜欢的老铁又把自己炖了一次而傻乐的场景吗？你们看过那些中学名校生为了自己的偶像，一下课就在微博上用污言秽语恨不能把黑子们骂死的场景吗？

这是我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的吗？（这句词你是唱着读完的么？）

你们真的觉得下一代变成这样是一个很ok，很无所谓的事情吗？

世界变了，但我们却对这些改变一无所知。

我们以为互联网给了大量普通人话语权？根本不是，互联网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消解了社会定义精英的能力，精英阶层都已经被消除的七七八八了，更谈不上由精英们去决定发展方向了。

那现在整个社会由谁主导呢？

短视的、盲目的、极端自我的、没有真正个人意见而且极度排斥异议的、可怕的底层民众们。

是的，是由他们在决定我们的发展方向——是由这群连上个月他们自己关心什么都得去不记得，非要问TA，TA必须去搜微博热搜才能想来气的人，在决定人类应该走向什么地方。

所以，人类也从50年前满怀雄心勃勃迈向太空的天地壮志，一步步“堕落”到现在为了打怪掉宝帅哥靓女的宅种理想。

你可能说也有反例。

是的，也有。

但大趋势是什么？整个社会在向那个方向发展？

嗯，川普真是个好例子。

打个赌吧，川普铁定有第二个任期，不是今年，就是四年后。你信吗？

其实川普当选本身，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当然，不愿去想的人看不到。

最后，为什么要在这个答案下写这么一些狗shit废话呢？

说个我才听到的故事吧。

上个世纪60年代，越战正值如火如荼之际，西方的反战思想也是风起云涌，其中，美国青年切身相关，当然高举反战大旗。而德国青年也同样站出来呼应美国兄弟们，他们也积极反战。这个时候，汉娜·阿伦特就出来问了德国青年一个问题：你们想清楚了你们在反对什么吗？

请注意，她并不是在反对德国青年反战，她是在提请德国青年：在你支持或者反对一个东西之前，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的行为被后的原因吗？你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只是被庸众裹挟着做出了好像是“自己的意见”？

嗯，这种深刻思索“我到底在想什么”的态度，共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