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曼曼/文
到西安之前,它在我心中的样子大多停留在旅游宣传片中庄严的秦兵马俑,迤逦的华清池,秀丽的骊山,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吟唱着来自千年之前的诗歌。这个城市的记忆和辉煌也仿佛就停在了千年之前,一眠而不再醒来。
但当自己踏上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千年之前的长安除了她自带的历史底蕴依旧熠熠生辉,还有鲜活的各色美食跳跃在每一个来访者的味蕾之上。即使你不懂历史,也无心驻足于过去的辉煌,那么西安的小吃一个娇媚的眼神,便让人再无法忘怀。
若论最让我牵肠挂肚的那非属凉皮了,白而细滑的面皮,上浇一勺辣椒红油,一撮翠绿的嫩黄瓜丝,一把白芝麻。夏日炎炎,光是放在桌上便有清目爽口的感觉。各种调味拌均匀,米白色的面皮便成了金黄色,沾染着红油的亮光,包裹着葱末和芝麻的伶俐,俏生生地蜿蜒在碗里。
入口的瞬间有一点辣,有一点麻,滑腻的面身拂过双唇,留下淡淡的油光。细细品来,软软的面身带着韧劲儿,弹跳在口齿间隙,仿佛在和它们较劲。但转瞬间便又化作米一般的软糯,和着调料的香麻滚入腹中。
如今窗外已是盛夏,知了在烈日下叫得人头痛,每每看着别的油腻的食物,总是情不自禁想起清爽的凉皮,想起齿颊间的凉意与舒畅,不免有些怀念。
第一次听说麻什还是在看《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的时候,田亮做了一锅面疙瘩汤,他说这是麻什。当时我还觉得有些可笑,一堆面糊糊熬成的面汤而已,还起了个如此古怪的名儿。后来查了查书才晓得,别小看了这一锅汤,它这历史可以追溯到元朝,是个蒙古族宫廷御医写在书里的食物,叫秃秃麻食。
也是个有故事有脾气的菜,有些像“猫耳朵”,把指甲盖大小的面团子搓成半圆筒状,在肉汤里煮沸,再飞打些鸡蛋汁在里面,出锅前拈一把香菜与葱花进去。
大约元朝的蒙古鞑子也对这种半胡半汉的食物爱不释手。想来看人佣古迹是与古人的对话,品这些个有历史的食物又何尝不是一种更为亲近的回味过去的方式。
再者便是大快朵颐,肆无忌惮地吃肉。川蜀的肉菜带着麻辣,苏浙的肉菜散着清淡,广粤的肉菜有着甜腻,同样的肉食在不同的地方趁现着不一样的味道。麻酱牛肚和小酥肉可以满足对大口吃肉的全部幻想,十足十的蘸料加上苏嫩可口的肉,只让人觉得世俗生活的美好。
大名鼎鼎的羊肉泡馍,作为陕西美食的代表,确实有不一样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让我想起西域、茶马古道这样的词来,或是《白鹿原》里那样爱恨纠缠的快意恩仇。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羊肉泡馍里的馍是要自己掰得细细碎碎的,用指甲磨成粉一般。不是掰馒头的一块一块(图片里的就是大块错误版羊肉泡馍),一个面饼细细掰好总要有半个小时左右。好似用研磨时光的方法来煮肉汤,掰面饼,回忆过去的日子。
在西安还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吃小吃的地方也很多。人们聚集起来,吆喝着,叫喊着,一切流淌在生活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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