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怡微學姐寄來的《因為夢見你離開》和《試驗》,好開心。
《都是遺風在醉人》貫穿了我從申請交換台藝大到從臺大訪問回來的近一年半,背回再帶去,每段時間再翻再讀都能喚起新的感受。這本書讓我遇見永康街、青田街,專程去了從來不開門的百城堂,知道了徐國能、鐘文音、蔣曉雲、吳明益⋯⋯反反復復把《華麗島流水》《漂浪與抒情》讀了七八遍,才由「沁人心脾」層層理解她字裡行間對台灣與上海的懂得,表面是「文藝情懷」,內裏是沈澱的體察與了悟。
一周前的傍晚,跟寫《童女之舞》的曹老師聊天。老師分享了自己與文字的關係,竟如此相似。我們都未以文字創作為志業,但之於自我,書寫卻是萬萬不可缺少的東西(是將經驗安放的最好的方式);且,它的存在有如微光。遇見了美的文字,我們都會感動、感激、打心底感到幸福,覺得,還值得在這世上多活一天吧。微微弱的理由,延續著內心的鮮活。
想來怡微的文字,或者說她這個人之於我也是「微光」般的存在吧。12月初終於約她在臺大旁邊溫州街吃飯,我和mimi兩個看起來呆呆的。跟比我小6歲的人講什麼呢?是啊,看什麼都覺得不是問題。回想我是感激這一晚聊天的。生活辛苦,要武裝成奧特曼面對一個又一個小怪獸,像她每天5點起來做事情,也是蠻酷的。每每收到她的微信推送,都彷彿傳來一種耐得住的溫度,那已經超越了「治癒」所能及,是潺潺的韌性。
告別台灣時我寫下:我之於你,只是一個過客;但你之於我,卻是長在心裡的花園。過了幾天又讀到怡微《島嶼漫記》末尾:「我原以為台北是我人生里的一鱗半爪。後來才覺醒我對台北來說連一鱗半爪都不是。」方驚訝發現,她的有些句子已經融化在心裡了。好書不是你在讀它,而是它在寫你。你會越來越靠近自己所欣賞的人,也許是真的。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天涼好個秋養護內心的園地,我佩服那些持續耕耘的人。覓得榜樣,並真真切切在生命裡遇到,該是莫大的幸運吧,親切叫一聲「學姐」,然後藉著那點微光支持自己再想一想,再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