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诗歌散文选修》中第二单元自主赏析篇目韦庄的《菩萨蛮(其二)》被我偏爱。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醉心于韦庄笔下令人神往的江南,却发现“相关链接”当中给出的白居易的一组《忆江南》也不无惬意与舒展。其实,白居易的组诗出现在这里是有用意的。
《忆江南(其一)》主要描写江南“江花”“江水”在“日出”“春来”这样的时间上形成色彩绚丽“风景美”;《忆江南(其二)》主要写了两项人物的活动,极尽江南生活之悠闲惬意,充满情趣,尽在表现“生活美”;《忆江南(其三)》的表现对象有“吴酒”“吴娃”,二者在此相辅相成,酒烘托观赏的情绪,歌女为饮酒增添乐趣,用“早晚复相逢”表现江南之“人美”。
再回头看《菩萨蛮(其二)》时,同样表现了江南的“风景美”、“生活美”和“人美”。由此传达出相同的情感:对江南的深切的喜爱与浓浓的眷恋之情。
除此之外,值得思考的是对于韦诗中“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的理解,在一节公开课中,老师讲到此句,理解为对家乡的思念,包括曹文轩的《前方》第十一段中:
中国古代诗歌,有许多篇幅是交给思乡之情的:“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崔颢)“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间)“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古诗十九首》)“家在梦中何日到,春来江上几人还严(卢纶)“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李益)“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韦庄)……悲剧的不可避免在于:人无法还家;更在于:即便是还了家,依然还在无家的感觉之中。
也是将此句理解为思乡之情。
但是,“莫”字带有更多劝慰叮嘱的意味,因为我们的传统讲究“落叶归根”,所以,即使回乡也要到真正老了的时候,否则会“断肠”。“断肠”一方面是因为离开江南可能会因思念而使人肠断,另一方面结合课下注释1,韦庄经历过国家的衰亡,还乡以后尽是满目疮痍,尽是流离失所,面对这样的家乡怎能不使人愁肠百结呢。
由此,韦诗虽极尽江南之美,这美中有留恋也还有些许的为家忧伤,为国心痛。情绪更为丰富复杂,读来更添一分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