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西方人将上海称作“The Greatest City of the Far East(远东最大城市)”或是“Paris of the Orient(东方的巴黎)”,彼时的上海,在他国人的印象里便是一座代表着东方浪漫与魔幻的城市。
魔都就是摩登都市的简称,是日语里对上海租界的称呼。
这是我二次来上海后,百度问题的其中一个回答——上海为什么会被称作“魔都”。
第一次来,是两年前。主要为了去迪士尼,顺路逛了逛南京西,在外滩合了张影。
当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上海太亮了。已值深夜的点,上海的天还是亮的发白。这种亮,是被灯映照起来的亮。
哥曾说,“我第一次到上海时,放眼望去,真是太大了!我没有一点儿归属感。”
我站在“白亮”的天空下,想起了哥说的这句话,也发觉自己不属于这里。
现在是第二次来,距离上一次隔了两年。两年,足够经历太多变故,也足够改变一个人。可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我仍然发现我不属于这里。
也慢慢地品尝到所谓的“魔都”,其实是资本主义上的发展。社会阶级分化严重,主流社会崇尚奢侈。理想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具体形态尽显开来。
这次来,我没有去太繁华的地方,繁华的地方大抵相似,而是选择了相对静谧的“巨鹿路”、“武康路”一带。
这里的道路极具风情,两排种满了法国梧桐,倒是和南京的感觉有些相像,但比南京还要密集,显得更风味柔情。
阳光浓烈,但茂密的梧桐叶将其挡住,只从缝隙里撒下点点光影, 投射在炙热的地面。出租车成排地等着绿灯,行人在阴影里行走,知了的叫声贯穿整个林道,多少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味道。
这样风味的上海,我还是挺喜欢的。像乱世里,一个不施粉黛的女人,托着腮帮子,嘴角微带笑容地看着外边的纷乱。可她又不完全是不谙世事的,反倒是经历了世俗和磨难后看淡繁华,只想粗茶淡饭、诗书相伴的女人。
到了晚上,这几道街头便展现了和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妆容精致的女人们行走在暖黄色灯下,面色不一地继续行走或驻足。奇怪的是,她们的手里都夹着一根烟,云淡风轻地吸进去再吐出来。时尚的女人倒不违和,可连那些穿着休闲戴着文艺圆框眼镜的女人都抽着烟。
我是极不喜欢抽烟的女人的,我总觉得那样太过于“浪荡”。但此刻,我看着烟雾从她们轻快地口里吐出,散到开始热闹的街道里,好像不太讨厌抽烟的女人了。尤其在这样一个“魔都”里,每个人都有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
谁又规定,抽烟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我原本以为上海的女人都是精致的,不止是妆容,她们的眼神里也带着精致,那是一种不妥协的精致。可到了晚上,她们把女人应有的柔软都释放了出来,或在长乐路的酒馆前谈笑风生,或在武康路的咖啡馆静坐。
谁又规定,女人不能强悍也柔弱?
他们说,上海的外国人很多。确实是这样,上海的街头,外国人随处可见。他们好像在这里生活了许久,已经完全适应了上海的生活,甚至于比我这样的中国人还显得自然。
但与国人不一样的是,他们更加豪迈,更加洒脱,就连忧虑和悲伤都融在了大口大口的酒精和烟雾里。
我不知道每一个人都有怎样的故事,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喜是悲或平淡,但我知道,到了夜晚,我们都一样。
回去的路上,梧桐叶轻轻摇曳。面包店的小窗口里,骑着单车的女孩正在取明日的早餐。杂货铺的老板倚在摇椅上看着电视屏幕。路口还有卖栀子花的老阿婆……
那头依然灯火通明,我好像永远也不属于这里。晚安,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