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昌平的孤独——海子
孤独是一只鱼筐
是鱼筐中的泉水
放在泉水中
孤独是泉水中睡着的鹿王
梦见的猎鹿人
就是那用鱼筐提水的人
以及其他的孤独
是柏木之舟中的两个儿子
和所有女儿,围着诗经桑麻沅湘木叶
在爱情中失败
他们是鱼筐中的火苗
沉到水底
拉到岸上还是一只鱼筐
孤独不可言说
1986
海子的诗,总会关乎爱情,关乎年轻人,可是这篇,还是在写孤独,鱼筐中的水是孤独,鱼筐中的火苗也是孤独,沉到水底的是孤独,在爱情中失败的也还是孤独。孤独不可言说,孤独又怎可言说?
关于孤独的况味,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来得格外深刻。仿佛那孤独深深的刻在骨子里,无法可逃无处可避。尽管有人会相伴一程,可终究每个人的孤独也还是自己的孤独。可是年岁渐大,经历过爱情的不离不弃,经历过生病某人的心焦忧虑,一边满含嫌弃地说“你老人家可别再生病了”一边不辞辛劳的照顾和担忧,一如照顾女儿。不得不说我是个幸运的,乃至幸福的人。也因此,那种深深的对孤独的担忧竟越来越远,总觉得不论怎样,身后总有他在。
年轻的时候总爱追问“你是不是爱我”“你是不是还爱我”,现在却已不再有要问的想法和念头,因为知道那个人必然是爱的,那说不说真的意义不是很大。因为全身心的信任和爱恋均已交付,也觉得这交付完全值得,便不在乎那些外在的语言是否华丽是否正好撞中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