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六

今天什么也没做,如果不算写的那些敷衍至极的读书笔记的话。我从来不以为读书笔记有什么大用处,可能唯一的好处便是上交作业,以及让别人乱抄一通以上交作业。当然不包括一些有意思的书评,毕竟艺术的主观性决定了它的衍生品的艺术性。

——有人经过时,黑色的、肥胖的影子从地板上掠过,我以为是什么鬼怪,时而吓一跳。可能是周身的氛围太过阴沉,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腐臭味道。这个时间点最不缺的便是来来往往的人,以及一个聒噪的、言语不停的正在上一层楼梯间叽叽喳喳的女生。如果可以,我希望她的声音消失在这个世界里。那让我心惊肉跳。

听说那只猫走了,不知是名义上的离开还是暗喻逝去,只是单纯地看不见它的身影了。我以为它能成为我的。起初本是对它毫无感情,但占有欲让我一点一点接近它。很多时候我认为人类对于动物的拟人化描述只是为了满足自身猥琐的臆想,倘若它们的所作所为纯粹出于本性,就像膝跳反射之类的,不夹带人类复杂的情感。当然这样想不乏有狭隘的视野和偏激的自以为是,甚至有可能只是情感经历的匮乏,我尚未全心思地养过宠物,直到这一年才略有起色。我对这样的想法依旧持怀疑态度,在人类臆想和万物有灵之间摇摆不定。这种东西要不来答案,我们自己本就是从那里脱胎来的,甚至究竟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根本没有发言权。但它确确实实走了。这是我所关注的,也是最贴近我的。他们说它病了,嘴巴鼻子黑了一圈,病怏怏瘫了一天之后,便彻底消失了,再没回来过。我猜它是死了。我本以为等我回去还可以见到它,它已经让我抚摸它了。我觉得我的难过很没有道理,这一段时间思索自己的死亡,见到其他生物却依旧伤心,那到底对死亡持什么态度?我搞不懂,嘲笑自己矫情。

——平生最恨蚊子,它们绕来绕去,伺机下口,影响多种感官的正常运作。半边身子都开始瘙痒,一抬头却瞥见下面的楼梯上放了瓶花露水。有人也在过这里。世间人还是太多了,我永远不能只是自己。不知道喷了这瓶花露水,我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管它的,还是四处喷一喷罢。

今天不喜欢走路太快,慢到自己怀疑腿脚出了问题,感觉虚虚浮浮,走不安稳。

——楼上的女生在大声讲述自己的面试经历,我想到两年前的自己。

今天写读书笔记时发现,我讨厌张爱玲写的喜剧,或者说是he的小说。太假了,和现在流行的庸脂俗粉没什么区别。

——她真的好烦,用的是自以为是的以为充满逻辑的口吻,我自己用的时候都感到恶心。那种不南不北的诡异方言,就像上个时代穿着长衫配皮鞋。她还在说个不停。人活着,便会说话,除非哑了。其实哑了也在说,不同方式的,用尽全力的,每个人都在说。

张爱玲的悲剧更有魅力,对我个人而言。可能是因为一个比较惨的人看到另一个更惨的人时,内心产生的欣慰。我最讨厌的是《六月新娘》,简直套了一个狗血伴蜜糖的壳子。什么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到最后还是两情相悦,甚至是才子佳人、富贵之家的两情相悦。没生活艰辛啊。

可能就是爱玲的一个梦罢。

第一篇看的她的《第一炉香》,此后便想模仿一篇,絮絮叨叨写了六七千字,中心人物尚未登场,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鬼了,它便一直躺尸在我的草稿箱中,半残不残的样子。

在没有新的思路出现前,我还是要与之相伴,也许生日之前可以写完。

我讨厌这么多事情,尤其是自己不喜欢的,熙熙攘攘地挤压在我的时间里。什么综测、学习、不明所以的通知,一点点侵蚀着我的生命。我最烦别人说我功利,狗屁的功利,倘若一点功利心都没有,那合该住到深山老林里。我确是真的想去,可又为自己极差的自理能力感到担忧。退一步求其次,到什么寺庙道观中听起来不错,可真正空灵的地方难以寻得,就怕跳来跳去还是在这世俗里。毕竟是活着,进气出气、饭菜穿过,谁不世俗。

——就像我现在口渴,忍不住端起水杯抿一口,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改不了。

不知为何,我不喜欢也不擅长回复微信消息,有时便干脆不看手机,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但现代社会的关系似乎全靠一个微信连结,不回复微信就意味着渐行渐远,然后再也没了。于是我身边的朋友都走了。然而自己倒没有太过不虞,有那么点儿无所谓,也有些无奈。这回复微信什么时候成了义务了,真是稀奇。可能我活得与世脱节。

最近剪的刘海奇丑无比,一开始新鲜劲没过去,又是梳理又是打扮,到有几分靓丽。然渐渐懒惰下来,越看越不习惯,恨不得连根拔起,因而成了奇丑无比。突然没有化妆的动力了,伤脸,看的还是别人,不值。不知是喜是忧,我对于现实的帅哥没什么向往了,再帅也帅不过动漫人物啊,故而更为憧憬动漫少年。他们真是好看,自己提笔画下来更是身心愉悦。现实中的人都逃不过庸俗粗鄙的一面,看着他们精致的伪装,倒不如构想出一个真正完美的可人来。不同次元,果然距离产生美。

今天星期六,可以熬夜,感受一下夜晚的沉郁。

——打算结尾收笔了,可忽然想到,一旦点确定完成、公开发布,就意味着我坐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宿舍了。想到这里,立刻收回手指,重新编辑了一段文字。不想回宿舍,大概从,让我想一想,去年开始就这样了。那气氛有点压抑,五个多细胞生物和我共处一间不超过二三十平米的小空间中,怎么想都开心不起来。如果不是身体素质有限,我实在想找一处楼梯间,或者寻个长椅将就一晚上。人来人往让我太过心慌,可永远没独处的条件和能力。

着实想一个人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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