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1
原文
过数日,半夜来叩关。朱急起延入。烛之,见襟裹一物。诘之,曰:“君曩所嘱,向艰物色。适得一美人首,敬报君命。”
过了几天,一天半夜,陆判来敲门。朱尔旦赶紧起来给开门,把陆判让进来。
估计他经常半夜来,朱尔旦也习惯了。这陆判都是晚上来,白天没出来过,是不是那边的工作时间跟这边一样,也是白天上班。
把陆判让进来,点上蜡烛,一看陆判拎着个包袱,里面鼓鼓囊囊地包了个东西。
朱尔旦就问:你这拿的什么东西啊?还挺重。这大半夜的,是给我的礼物吗?
陆判说:是啊,你前些天跟我说不是要给你老婆换个漂亮的脑袋吗?我这找了好几天,今天总算找到一个,赶紧给你拿来换上。
朋友所托,陆判一直记着,这朋友是真不错,不像有的人,嘴上说得好,转头就把自己说的话扔脖子后面去了。
2
原文
朱拨视,颈血犹湿。陆立促急入,勿惊禽犬。朱虑门户夜扃。陆至,一手推扉,扉自辟。引至卧室,见夫人侧身眠。
朱尔旦一听这话,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漂亮姑娘的头,脖子上的血还在流。
朱尔旦跟陆判处了这么多天,经过上次开膛破肚的事,他也习惯了,要搁一般人看见这么个东西,非吓得坐地上不可。
陆判催着朱尔旦,赶紧进屋,别再把狗招来。合着死人脑袋流血,怕引来小动物。
朱尔旦怕媳妇儿那屋锁着门,陆判没理他,直接到卧室那一推门就开了。
这点有点不合理,朱尔旦晚上不跟老婆一屋睡吗?半夜陆判来敲门,他从卧室出来开门,卧室门怎么会又关上了呢?
要是他老婆起来关上的,按说他老婆应该还没睡着啊。
朱尔旦领着陆判进了卧室,看她老婆侧着身子睡得正香呢。
领着陌生男人参观自己老婆睡觉,估计朱尔旦也没拿这陆判当成人类。
3
原文
陆以头授朱抱之;自于靴中出白刃如匕首,按夫人项,着力如切腐状,迎刃而解,首落枕畔;急于生怀取美人首合项上,详审端正,而后按捺。
陆判把人头让朱尔旦抱着,自己从靴子里抽出把刀来,跟匕首一样,一只手按着他老婆的脖子,一只手拿着匕首这么一划。脑袋一下就滚落到枕头边上。
看来这陆判天天出门还带着手术刀,不知道跟上回切朱尔旦肚子用的是不是一把刀。
陆判赶紧从朱尔旦怀里把这颗美人头拿过来,跟他老婆那个腔子对上,然后离开看摆得正不正,对好了,又用手按了按。这是怕粘得不严。
小时候玩过塑料娃娃的,挺劣质的,不像现在的娃娃,制作工艺这么好。好像有的玩过这个游戏,给娃娃换脑袋。
4
原文
已而移枕塞肩际,命朱瘗首静所,乃去。朱妻醒,觉颈间微麻,面颊甲错;搓之,得血片,甚骇。呼婢汲盥;婢见面血狼藉,惊绝。濯之,盆水尽赤。
在朱尔旦愣神的功夫儿,陆判这个手术就做完了,从边上拿过枕头来,塞到他老婆脖子下面,垫平了,这是怕脖子不结实,稳定一下的意思。
然后告诉朱尔旦,把这个切下来的脑袋,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去,说完就走了。
从这个可以看出,和第一次换心的时候不一样。第一次换心的时候,陆判把换完的心拿走了,回去顶原来的数。
可以看得出,那颗心是在那个世界找的,所以不管好坏,还要还回去一个,那边的数不能错了。
就像郭德纲说的,偷兵马俑,还要让于谦跟他爸爸站那充数去一样。
只不过从那个世界拿的是身体里面的东西,外面看不出来。
这次换的东西,因为是外在的东西,那边换了能看出来,所以在这个世界找的,不能让那个世界知道。
虽然两次换零件,都属于干私活儿,换脑袋的这个是彻底在公司外面干的,只是用了公司的工具。那次换心脏,连零件都是用公司的。
早上起来,朱尔旦的老婆醒了,觉得脖子上有点麻,自己用手搓了几下,缓解一下麻木。
搓完了一看手上,都是血片,吓坏了。搁谁都一样,一搓身上,弄一手血,肯定怀疑自己得什么病了。
他老婆赶紧喊丫环,弄盆水赶紧洗,先把血洗下去再说。
丫环进来一看他老婆一脸血,也吓了一跳。弄了盆水来,洗干净了,盆里的水都红了。
这是流了多少血,这可比换心那回流得多。是不是这回干私活不能让公司知道,干得比较匆忙,就没做无血处理,这就不知道了。
5
原文
举首则面目全非,又骇极。夫人引镜自照,错愕不能自解。朱入告之;因反覆细视,则长眉掩鬓,笑靥承颧,画中人也。解领验之,有红线一周,上下肉色,判然而异。
把脸洗干净了,丫头再一看,这不是原来那个模样了,更害怕了。
他老婆看丫环这样,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拿过镜子来自己一照,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按说自己变漂亮了,自己应该高兴,没用滤镜美颜的,直接达到那个效果了。
朱尔旦听这屋闹,就过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老婆,告诉他老婆别害怕。
这回朱尔旦仔细一看自己的老婆,长眉毛,两个酒窝,跟画里的美人一样。
把衣服解开一看,脖子上有一圈红线,上下皮肤的颜色都不一样。这回好,改冰糕了,两色两味儿的。
其实还有一个件事,我挺好奇的,这换了块硬盘,里面的数据是怎么倒过来的。按说换了脑袋,脑子也跟着换了,她的记忆竟然没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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