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养成早起的习惯,五点半醒来,是一件很幸福,身心愉悦的事情。洗漱之后,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吸收园中花草吐出的芬芳,欣赏窗外鸟鸣。然后,喝一杯石斛茶,吃两二种西药,一种中药,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之后,就坐下来阅读简书。
看到与简友松云在简信的对话,心中很有感触。让我想到曾经经历过一些事情。
有一次,去六安市委宣传部,遇到在皖西报社工作过的领导,正好我手中有一本才出刊的《大别山诗刊》,因为熟悉,又因为都是媒体人,所以我就准备把手中的《大别山诗刊》赠送与他,结果他说:“我真读不懂新诗。”我一脸的愕然,正不知所措时,他接过了《大别山诗刊》,并补充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原来他是谦虚,我如释重负。
一次到市文联开茶话会,会后一位离休的六安市委的老领导看见我时,对我说:“碧宇,你要认真把《大别山诗刊》办好,你看你办的《大别山诗刊》中有几首诗歌是一读就懂的?”我微笑着说道:“您老批评的是,我一定听您的话,您说《大别山诗刊》中哪首诗歌您读不懂,给我指出来,我好好反思。”正好我手中有一本《大别山诗刊》,他挑了一首,我给他一字一词一句分解读了一遍,从此,他对我另眼相看,再也没有对新诗发过读不懂的牢骚话,并且自己也写起了新诗,还到我办公室来请教,他的一首写母亲的诗被刊发在《大别山诗刊》封底的配图上。
还有一次在《皖西诗词楹联》开改稿会,一位号称六安文豪的大作家大诗人石破天惊地指着我说,你看你把《大别山诗刊》办成什么样子,发一些根本读不懂的外地的伪诗人们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简直糟蹋了大别山三个字!”我看着他,很是无语,应都没应一下,就转身离开了。心里说:“如此的境界和气度,怎么能写好诗歌,怎么能写好文豪,怎么好意思号称六安文豪?这种人,必须当气!”,也因为这次,我辞去了《皖西诗词楹联》的副主编职务,他出版的诗集,我放在书架显眼的位置上,让其时刻警醒着自己,宁愿不写诗也不能制造诗歌垃圾。
今天,再读与松云的简信,他说:碧宇老师好!欣悉皖西家乡还有这样一本诗刊!看来写诗的读诗的爱诗的还真大有人在!向你们为文化事业的辛劳付出致以诚挚的敬意!我回复:当下文学艺术界,诗歌属于最繁荣昌盛的艺术门类。他回复:写诗的多,精品的少;新诗除少数名家外,很少有新的精品出现。很多人又把诗写得谁都看不懂而又自诩为好诗,新诗已走入变异的窘境。
显然,这是对新诗的一种成见,于是我给他回复,不知不觉写了千余字。现整理成简书,与朋友们一起分享。
松云简友你好!你的观点我不太赞成,可能你不了解当下的诗歌,事实不是你说的样子,我一直认为好诗在民间,所谓的名家,也只有那么几首代表作被推广而已。诗歌是门不进则退的艺术,好诗就像璞玉,许多是被掩藏的,被埋没的,没有被发现,没有被开掘,即使被发现了也缺少正真的推广。不开掘,不推广,不被打造成精品,也是好事,不被打扰和惊扰,其实也是对好诗人的一种保护。不打造精品才能真正体现出诗歌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繁荣盛世来!
关于把诗写得谁都看不懂而又自诩为好诗,新诗已走入变异的窘境。这个观点我不赞同,诗歌是个精品艺术,不能像读小说,散文那样可以粗读,好的诗歌必须一个字一个词一个句子去慢慢品读和欣赏,读不懂的诗歌我认为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的确有少数人不好好写诗,故意装疯卖傻,故作高深,实则空虚作家,把诗歌写得怪诞,但是这样的写作者寥寥无几,也形成不了气候,面对这样的伪诗歌人,就像面对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变态人一样,不必理会就是了,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同类人,我们不理会就行了。其实,我们可以同情,必定这样的人也是可怜人;
第二种就是写作者正在成长,刚刚从看山是山写作阶段提升到看山不是山的写作阶层,还没有把握这阶层的写作技巧,所以有写出了让人看读不懂的诗歌,但是这样的作品基本上都会留下明显的雕琢痕迹,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是正常的现象,就像经历青春期一样,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第三种就是读者的问题。说读不懂的大概有这几类人。一,不是写诗的人;二,不了解新诗而写诗的人;三,刚刚接触新诗的人,四,是写古体诗人;五,写歌词的人;六、是写新格律诗的人,七,不深入了解中国诗歌发展现状的所谓的“诗歌批评家”们;八,是没有研读当代诗歌文本的诗歌写作者,九,是写了很多年的诗歌,也出版过个人著作但依旧不能提高诗歌写作和鉴赏水平的人诗歌写作者;十,缺少诗歌自信的诗歌写作者;十一,缺少独立判断能力,人云亦云的诗歌写作者和阅读者,十二,鉴赏能力有待提高的人。
诗也是要遇知音,在日常生活中,经常遇到一首好诗不能被欣赏和认可,甚至一些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不愿意读,或者根本读不出别人写的好诗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奇怪。
因此,我只想说,我们在批评他人或者是看到他人的不足的时候,其实我们的自身也存在缺陷。当我们对某人某事有成见的时候,说明我们的格局还太小,不够包容和看的得开。
写诗的多,精品的少,这是很正常的事,能登上珠穆良马蜂的必定是少数人,能登上诗歌高峰的人也是少数,万人马拉松第一名的只有一个。诗歌也是一样。海子的诗歌不是他生前就家喻户晓的,杜甫的诗歌不是在唐朝成名,而是在宋朝被流传的,不急着出精品,才能出真正的精品。
隔行如隔山。作为做了十几年的大别山诗刊的主编,我不认为新诗已走入变异的窘境,而是认为,新诗正处在发展阶段,还在探索的路上,虽迷雾重重,但正山高水远,前途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