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橙橙c寒旭
无论时光流转多少年,
遇见和你来自一地的陌生人,
我都会微笑定情凝视,目光再难偏移。
如同多年前我于此呱呱落地,你极为认真对我所言:愿你喜欢这个小镇,不用一生都停留于此,时常惦记,不时回来即可。
01
童年的小镇,家的对面有一座高楼,那是小时候印象中最高的一座楼,曾有幸与小伙伴爬到最高处,踮着脚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整个小镇。小时候记忆最深刻就是去这座高楼的下面,那里有一大片空地,我们时常在那里丢沙包。每次都要预防着老妈拿着电线从某一处冲出来,赶我们回家。刷的一声,我们连滚带爬地跑回家,不是躲在楼顶就是藏在厕所,不忘带上门,假装在洗澡,老妈总是无计可施。
后来,我离开了小镇,背着行李去了县城读书。每隔半年左右回来一次,可惜镇子还是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也许唯一不变的是,我一直都会是这个小镇的人,哪怕多年不曾回来过一次。
慢慢地,看着那些古老的房子换上了新装,家门口的路更新了好几次,这不长不短的小路,有过我们多少次的脚印,不管是我们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都掺杂着它们的情感与记忆。
前几年回家的时候,家门口的路突然变得异常拥挤。原来是这里新建了一座房子。走在院子里,这座两层高的楼,挡住了我看向那座的视线,那些喧嚣,那些玩耍的回忆,全部被遮挡在外,短暂地消失在我的脑海里。
原本小镇的景象,是长着小树苗,铺满了萋萋青草,秋天的风吹来,其尾翼在空中摇曳,仿佛在向这个世界表示着不认输,不服输,不屈服。
一段旅程结束了,有人下,有人上,不变是还是这列火车,还有承载着曾在此停留过的痕迹,而谁又是那历史的见证者呢?
02
闲来无事时,倚靠窗前,望着灰暗的月色,璀璨的星辰藏在了无尽黑暗的背后,那是看不清,摸不到的远方,唯一可以触碰的,只有眼前的人与物。
沉默着,充满光年的味道,只可惜品味不到其中的甜蜜。
人,总是喜欢怀旧,我也不例外。
我常年在外读书,回家的次数清晰可数。别人总说我不是恋家的狮子座,而应该是一路奔波,出门在外的魔蝎座。其实,只是因为我总是带着对家乡的眷恋以及消失的遗址,去寻找儿时的模样,寻觅一个有着小镇的味道却不是小镇的地方。
希腊电影之父西奥.安哲罗普洛斯在《尤利西斯的凝视》中说道:“ 上帝创造的第一件事就是旅行,之后是疑虑和乡愁。”
我们旅行中找寻的不只是远去的家园,还是一种情感,一种对逝去事物的想念,一种对现实的逃避与叹息。
03
我从一个地方离去,眼里饱含着泪水,又匆匆离开。不是舍不得离开,而是我隐隐约约觉得,这里太像我的小镇了,逃不开被改造的命运,哪怕不久的将来将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展示出来,而那已不再是你了。
来了又走,聚了又散,火车停下,像是时间温柔在背后推了一把,我再次踏上旅行的旅途。
下一站,调风镇––它迎我而来,送我离去。
我在这里找到了我儿时的回忆,那是一道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迎着落日的余晖,姗姗来迟。我们彼此约定着,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许告诉别人,那是我在十字路口,转眼上车,下一秒离你而去,在挣扎中带着你的慰告与无形的拥抱,替你寻找另一个小镇,寻找有那么一丝与你相似的身影还有碎梦。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一直,我都不是孤独前行。
而你也不曾离去,在雷州半岛那小小地图里,久久不动,不曾离开。
是的,此次,我将从一个不知名的遥远地方来看你,带着不变的记忆、你熟悉的面孔,一路向南,直至你的怀里,方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