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语言蠢萌,她是女帝,名为相思。十三岁那年登基,琼林宴上,只因看了几眼探花郎而被坊间传闻是个淫君。“陛下,病又犯了”裴铮倚在一边,笑的一脸邪魅。他是父君的徒弟,长她八岁,看着她长大,洞悉一切。那时的裴铮一双凤眸,一身紫黑直䄌,当朝一品,位居宰相,处处牵制她。她是怕他的,年少天真时,她放了特权给他,结果不到一年,朝堂上风起云涌,这江山是要易主啊。她不敢明着对付他,却在暗地里积蓄力量,她是一介女流,但她却是个帝王。本以为一场剿杀臣子的戏码,不知何时竟莫名变了模样。在得知苏焕卿喜欢裴笙时,又误以为裴铮有了私生子,她一气之下去了青楼找男宠“陛下轻薄了臣,难道不需要负责任吗?”借着酒劲,她竟然吻了他,他赖皮的让她负责,她就顺水推舟的立他为凤君。其实豆豆是清醒的,后宫不得干政,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收回裴铮手里的权力。她知裴铮不是池中之物,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后来却知道了真相。只因她年少戏言不喜权力,讨厌冷冰冰的皇宫,他便把这当作一生的志愿,因此揽权,替她分忧。“豆豆,若你想收回权力,不必大费周章,我自会双手奉上”那时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他已深爱她那么多年,一直在身后默默守护。“裴铮你为什么喜欢我?”“你问过很多次了”“可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裴铮的情话总是让她招架不住,皇家凉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她不能只做他怀里的豆豆,她还必须担起帝王的职责,她忍不住的去收权,心却一点点的卸下防备。“一世为臣,我守着你的锦绣河山,与你的江山共沉浮,陛下,你看可好?”“这些年,我看着你,守着你,帮你挡着明枪暗箭,别人不知道你背后艰辛,我知道就好。你心里有苦,无人能诉,我愿意听。别人不懂心疼你,我心疼就够了。”他不是铁血手腕,他可以卸下所有心防,不顾世人眼光与一人厮守,他把所有的心意和温柔编织成网,网住了豆豆,让她沦陷。只可惜,最后为了清除藩王势力,裴铮身中剧毒,却把唯一的解药给了苏焕卿,他知道豆豆不想欠别人的恩情,那么,他便替她还清。后来,他终是毒入五脏,却瞒着豆豆,不想让她担心。那些年,一个知道对方病入膏肓,却装作不知道。另一个知道对方是假装不知,自己也故意装糊涂。她只有在他面前时才能如少女时一般笑容明媚。他去药庐治病的时候,她便远远的站着遥望,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她怕声张,会被天上的神佛发现,将他带走。年少的时候,她拼尽全力爱上一个芝兰玉树的陌上公子,往后的日子里她才明白究竟谁才是胸口的朱砂痣,午夜梦回里,她总能听到他唤她,无奈的、宠溺的……后来,她因思念成疾,哭瞎了眼睛,也罢,他已经不在这人世,看不看得见也无所谓了……
苏昀,字焕卿,单单是嘴里念这几个字,眼前便是那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公子。初见相思那天,东风吹落杏花,肉嘟嘟的她被女帝牵来,粉啄可人,一双眸子黑亮璀璨。“你生的真好看,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像极了江南那带的糯米团子,软软的。最初的两三年,她依赖着长她几岁的苏焕卿“焕卿,你待我真好,我立你为凤君可好?”半睡半醒间,她伏在苏昀的膝上呓语,可那终究不过是儿时的一句戏语。“我们苏家,累世公卿,出将入相,从无奸佞之臣。你只能心里有她,只能是君臣,君明臣贤,流芳百世,这就是你的使命,别让苏家蒙羞。”苏昀这一生活的太累,为苏家而活,为列祖列宗而活,为名声而活,背负着家族与使命,不敢表露心迹。那天,“裴笙”二字从他口中苦涩说出,他看到她希冀的眼睛慢慢的暗了下去。自从知道了苏家的秘密,他便不再是他,原来一世贤名的祖父也在贪污受贿,他愤怒,生气,却也明白,支撑一个大家族,水至清,则无鱼,不可能完全的干干净净。他不再是那清冷的月光,他早已浑浊不堪,他不想这样去面对她“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拜托你了……”他能做的,就是在额头上印下浅浅一吻,将她推给另一个人来守护她。她来送药那天,他才是真正的绝望,原来,她早已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绊,这样也好。他曾喜欢过仓央嘉措的一句诗——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然而苦到了极致,却成了另一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这一生,桃花再绚烂,也终究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