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国庆期间,最惨烈最牵动人心的新闻,当属发生在吉林松原的3车相撞、18人遇难的重大交通事故。据报导称:10月4日5时40分许,吉林松原扶余市514省道39公里处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经初步调查,一辆小型普通货车由西向东行驶,撞至前方同向行驶农用四轮拖拉机尾部,又行驶对向车道,与对面行驶的另一辆小型普通货车相撞,而事故中的遇难者大多为收玉米的农民。
悲剧让人猝不及防,死亡总令人心痛,生命无常,生活不易,想到这些,不禁心酸。
每个人每一天都可能经历某种生命的意外,不管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周遭的人。
假期回家第二天,妈妈突然跟我说:“淑英去世了,你知道吗?”
我愣了下,“啊?我们那个近房亲戚吗???”
妈妈点了点头,回道:“是的,本来好好的,突然说肚子痛,马上送去医院,在半路就撒手人寰了。”
可能是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俩都沉默了片刻。
“古话常说,人生如戏,看过太多的意外,觉得爱惜自己,养好身体,过好每一天才是真。”妈妈感慨地补充道,脸上划过一丝哀伤的表情。
02
其实,那一刻我特别懂她的复杂心情。
妈妈已经是个70多岁的老人了,一路走来,受传统思想观念影响太深,一辈子都在为孩子和面子而活,经历了无数苦难,也落下一身病痛,长期受病魔的折磨,她靠自己顽强的意志一次次从死神那里逃离。然而,不管从鬼门关走过多少回,她依然在矛盾挣扎,依旧活不明白:
一方面,她害怕死亡,希望能够多活几年,看到儿女都结婚生娃,给自己的人生画下完美的句号;
一方面,她畏惧“意外”,知道人生无常,也清楚人一旦离开这个世界,在乎的一切皆为空,却不愿也不懂怎么去改变所有带来痛苦的做法和习惯。
多种矛盾思维冲突,她从没享受过生命带来的丰盈及快乐。
“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此生”,这句话是对妈妈一生最好的诠释。
她总在哀叹和怜悯别人的人生,殊不知,在他人眼里,她也是活得很不幸福的。
03
我特别爱思考人生的课题,时常想,人类真的很脆弱,在意外面前,着实不堪一击,它能轻易剥夺我们对未来的所有希望与向往。正如那句话说的:“生离死别,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可为什么我们在看过或经历过那么多无常后,依然无止境地追求遥不可及的欲望,每天在压力与痛苦中徘徊?难道人生来就对死亡比较迟钝,能保留的记忆时间短暂,以至于前一秒还在信誓旦旦说,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虚无的,无需过于执着;下一秒又陷入追名逐利的痛苦循环中?
当然,我并非鼓吹要牢记痛苦,拒绝一切享受,完全没有欲望,在当代社会背景下,不实际也不应该,离开欲望,生活将如一滩死水。我想说的是,不能做欲望的傀儡。生而为人,我们总是要的太多,做得太少,得到的也许也并非如己所愿,所以我们会不快乐、会失衡。而且大多数人将欲望和志向混淆了,过多的欲望让人沉沦,坚定的志向能让人勇往直前。
04
心情浮躁时,喜欢去寺庙走走,听僧人们诵经,便觉心静。
曾跟一个皈依佛门的老奶奶聊天,谈到对生命的看法时,她说:“人的寿命好比是一头牛,正被一个屠夫带向屠宰场,每走一步都离屠宰场更近一步。死亡就像屠宰场,正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接近我们……无常的思维随时都可以进行,比如眼前一根燃烧的香,烟在一点一点飘散,香在一点一点缩短,最终会消失,变成一堆灰烬,这都在向我们演说着无常的真理。这也是一代代人留给我们的人生经验或者说是生命的真谛。”这种人生大智慧确实是活得通透之人才能拥有的。
在一篇文章里看过一句话:“不确定性,其实才是生命的真相,人生起落是无常。”这一生,无常与我们相随:一起约好白首的人最后各奔东西;平步青云的职业生涯突生变故,回到原点;最爱的亲人来不及孝敬就突然离世了………所遭遇的困境和不解,当它发生的那刻,总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好在,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者,走到某个阶段再回头,会发现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都是最好的安排。
05
也许是从小到大看过太多悲剧,也受过不少委屈,我不希望那些不快乐的过去,在我往后的人生里一直延续。边迷茫、边思考、边学习,心中修篱种菊,守住一片净土。
生活如戏,演了,认了;人生如梦,睡了,醒了。所走过的路,都留下了脚印,所经历的事,都在一点点磨平棱角,让我们变得成熟内敛。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遇事不太执着,不自寻烦恼,心安即归处,历经周折后的生命或许会更真实、有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