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三虎 图/月神之箭
许多谢顶的人儿都经过掉发,恐慌,不可思议,绝望,接受,直至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就是认可了谢顶的意义。
一些珍稀的头发,用各种难度极高的方式,盘旋在脑袋上。
这本身就是一件精彩而充满悬念的美。
猝不及防的风吹来,几缕长发随风飘扬,让身边的人无比惊诧。
哇,好长。
这些好长但已是绝唱的头发,垂落下来,可能超过下巴。
一个肃杀的谢顶中年人,
一下威风扫地,变得亲民而可爱。
许多功成名就者,样样不差,唯缺头发。
杀马特们,样样没有,可是人家头发好啊,啊,啊。
当成功的秃子遇到杀马特,内心会有无限的痛。
杀马特们完全是暴殄天物。
把茂密的头发一会儿梳成公鸡头,一会梳成飞机样,一会染成五彩,一会染成绿的。
谢顶者们在内心呐喊,上天不公!
如果我有这么一半的头发,我一定会善待它们。
给它们焚香,沐浴,按摩,享受帝王般的待遇。
我的好朋友二爷有一次理了发,得意地给我说,
这一家发型师比上一家发型师技术好。
我很困惑,因为他的头发比黄奇帆的还少。
已经不用盘起来,只剩下靠近后颈那么一圈。
在我看来,对于他的头发来说,任何发型师所做的事都一样,如何有高下之分?
我禁不住脱口而出,在我心中,你永远只有一个发型,永远那么帅。
二爷的脸一下拉长了。
整个世界史,也穿插着男人们苦苦挽留头发的历史。
就像非洲大草原的动物大迁徙。
头发们以各种方式完成了惊天大逃亡。
最后无处抓捕。
北欧海盗用鹅粪制造生发水。
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的治秃神药是纯天然、实打实的鸽子粪。
古埃及人则在5000年前就精研防脱发秘方:将刺猬的刺烧成灰烬,浸入油中,与蜂蜜、雪花石膏、代赭石以及手指甲缝里的碎屑混合调配,涂抹在脱发区域上,一涂就是一大团。
罗马的凯撒大帝虽然威武神勇,但是掉头发啊。他佩戴月桂皇冠,说是为了表达对罗马传统的认同,不如说他是在企图掩饰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儿。
中国有章光101,有霸王洗发水——好像他们的老板也秃了。
哪怕胖壮如球星鲁尼,但还是要花重金植发。
有时看比赛,看见他不断地顶头球,好为那些价值千金的头发担心。
总之,这是一个无解的世界难题。
每年为了治疗脱发问题,世界各国的秃顶人士花掉的钱,比马其顿共和国整个国家的年度预算还多。
总之,秃子经历的痛苦路径先是:秃如其来、秃然袭击、风云秃变。
然后用种种方式去挣扎,有的是半秃而废,有的是穷秃末路,有的是误入歧秃……
但最终结果就是殊秃同归。
男人为什么成为男人?
许多人都经历了与头发的生离死别。
随着头发的枯与荣,男人有了平常心。
其实,秃顶充满美感。
普京的光头传递出强硬,以及大妈花痴们解读的性感。
达芬奇,秃顶配上大胡子,智者标配。
比如达摩,比如沙僧都很帅——当然,我怀疑沙僧是因为崇拜达摩而主动剃了的。
其实,对于秃子们,最好的时代是清朝。
不管你有没有头发,脑袋的前半球都得剃光。
这样,谁秃不秃,都无从分辨,秃子们得以蒙混过关。
唉,既然殊秃同归,不如接受秃,享受秃。
不要像赵忠祥老师,总是顶着钢盔一样的假发,让人总是有一个抓起来给他扔了的冲动。
小人戴假发,君子坦荡荡。
比如孟非,葛优,徐峥,
光头坚硬如卵石,光滑如卤蛋,美不胜收。
茂密的头发千篇一律,有趣的光头万里挑一。
生命亦有涯,头发万千终有一别。
有发需纵情,无法亦等闲。
人生魅力,发外留情,秃则秃矣,大展宏秃!
最后送谢顶者一句话,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本文没有插播生发水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