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师傅风驰电掣,以用时三分半,排名第二名的好成绩抵达公司对面的车站。我跳下车,望向公司路口的红绿灯,刚刚变红,这意味着还有五十秒再变成绿色,有机会!我拉上裤兜的拉链,拔腿向路口跑去。太久不运动了,会有一种错觉:跑步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地面的冲击按摩着小腿,挤走堆积的乳酸。大腿也得到了拉伸,缓缓释放出活力。错觉终归是错觉,没跑几步,肺部便传来一阵阵空虚,夹杂着稍许疼痛,我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我隔着口罩,张着大嘴,像离开的水的鱼儿一样,努力吞吐着空气。还有一半的距离了,我的身体变得诚实起来了,小腿和大腿一齐酸胀起来,膝盖也来助助兴,送来了几个弹响,好像许久不转动的齿轮,嘶哑的咆哮着。离路口还有几步远,直行的红灯开始闪烁,穿行的灯就要变绿了,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空气了。我慌忙扯下口罩,来不及喘息,跨上斑马线,奔向路对面。当我满头大汗的冲进大楼里时,时间刚刚变成九点二十七。
我拖着双脚双腿,来到闸机前,刷卡进入,来到电梯口前,背靠着墙壁,双手扶着膝盖,仰着头,努力让呼吸顺畅一些。渐渐的,周围人密集了起来,电梯却还没有来,我不由得想起上一周,比今天来的还要早一些,但分到电梯跟观光车一样每层都停,花了足足四分钟才到我的楼层。“垃圾算法,哼!”我心里暗暗吐槽,但很快就陷入了更大的惶恐中了:刚刚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消失了,只有我这边还围着一群同样焦急的人。我抬手看了下手环:九点二十九分。“今天不会也这么寸吧?!”
突然,背部感受到一股颤抖从上划下,整个墙壁都在微微震动。井中的空气被电梯挤压着,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轻抚我的汗珠。像是一只张开巨大翅膀的铁鸟,裹挟风儿,无声地滑过头顶,稳稳的停在面前。门开了,我急忙闪进去,抬头一看指示器,一站直达!人们一声不响,鱼贯而入,门口的人也默契地按下关门键。头顶的钢缆收紧,一股力量从脚下涌出,托举着我们轻盈的升起。我喘匀了气,看了时间,还是九点二十九,手环上还记录着刚刚夸张的心跳。
“今天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