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
我站在楼梯上聆听,
群星在花园中蜂拥
而我在黑暗中伫立。
听吧,一颗星星丁当一声陨落!
不要光着足到外面的草丛上行走;
我的花园布满了星星碎片。
早课抄了芬兰女诗人埃迪特·索德格朗的诗歌《群星》。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到六月中了,一年已经将近过去一半了。再过几天,高考也应该出成绩了。对于我们高中来说,还有一个年,叫做考试年。特别是在高三那几年,一直就是以一个高三的循环为一个轮回:以高考结束始,以高考开始终。这样说可能有很多人会不大认同,但于我而言,就是这个样子。
又到周五了,一个星期过得非常快,几乎没有什么回味,甚至没有什么感觉就已经到了周末了。幸而每天都记流水账,还能使平静如死水的生活泛起微澜,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天天都做了些什么。这实际上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儿,我们常说享受当下,欢娱至死。这应该只是一种愿望,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能是自说自话的自我麻醉。我很好奇,也很自卑,现在竟会有那么多大彻大悟的智者,不仅能大彻大悟而且还能妙笔生花,写出那么多睿智、励志的文字。我是庸人,如杞人般庸人自扰,不是找不到快乐的理由、快乐的点,而是不能把全部的日子都过得快快乐乐、嗨嗨皮皮,总会有一些迷惘、烦忧的。我不喜欢鸡汤,油腻腻、温吞吞的,闻上一闻就会恶心;尝上一尝就呕哕。
上午两节课,两个班的进度一致,都结束了《张衡传》。三班的孩子说我偏心,总是给二十班的孩子多讲些什么。从教这许多年了,我并不是一个偏心的教者,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还是一个一直在呼吁教育公平的读书人。讲得多与少,拓得宽与窄,实际上都與班级学生的实际情况有关联,传统中国教育有一个原则叫做“因材施教”,像我们这些跨教文理,特别是跨教实验班和平行班的人,更应该拿捏好这个尺度。有一届学生给我的课堂下了一个评语:“天马行空。”我弄不懂孩子的本意是褒是贬,但我一直觉得这是很中肯的一个评价,至少是我讲课的一贯风格吧。
上午两节课后,就基本上闲下来了,说是闲下来,实际上是想把这大块的时间拿来读书。近三期的《书城》杂志还没有细细地读,昨天下午管收发的工人送来了订阅的期刊《中国国家地理》和《中华遗产》。上午的后三节课,还有下午的前后三节课外带一个跑操时间,基本上都用来读《书城》杂志了。有一个统计,说国人每年人均读纸质书3-4本,而且评说这个数据在全球各國应该排名比较靠后,实际上在我看来,这个据如果真实,中国的出版业应该是世界上最发达、效益最好的出版业。全国14亿人,如果人均每年三本纸质阅读量,那全国的这个量应该是相当可观的,所以我对此深表怀疑。
晚课刚刚抄了《诗经·小雅·小明》: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今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今我独兮,我事孔庶。心之忧矣,憚我不暇。今彼共人,睠睠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采萧获菽。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覆。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榖以女。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抄了《论语·泰伯第八8·15》:子曰:“師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
抄了《礼记·曲礼第一》:若夫坐如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