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过我么?”
“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莫凌嘴角的弧度在夕阳的触摸下显得格外妩媚,潇洒的转身,挥手,这是她的一贯风格。
留下在一脸僵硬笑容的于磊于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以下的那一抹残阳之中。
随着那已经逐渐消失于记忆中的愚人节故事,心头的压力也算是彻底化为乌有。自认为可以重新开始一种只属于自己世界的生活,没有冷漠,没有感情,更没有触动心灵的那一抹温柔,至少在接下来的这几年。
似乎莫凌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还是于磊真的俗到经不起哪怕一小段时间的寂寞?
其实他是厌倦,甚至是不屑于让任何一个女孩在心中停留过多的时间的,清高也好,高傲也罢,他觉得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是找不到那个和他生活在同一世界里的人的。
多年以前的雨烟被他活生生的给拽进了自己的世界,然后才发现这本不属于他的幸福,他是没有能力,甚至没有资格留住的。
也是那次,他学会了决绝,冷漠这些在以前肯定不会出现在他性格中的代名词。
害怕么?高傲如他,字典中不存在这两个字。
“好久不见。”这是莫凌多年之后再见于磊的第一句话。
“我似乎忘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这人,健忘。”
“准确的说是老年痴呆。”她那双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睛此时正盯着面前这个满脸胡茬的男人。
“没有,只是在我的世界里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你的影子了。”
“是么,那我去哪里了呢。”莫凌把前刘海的头发稍稍的往后挪了挪,让人看到这世间比例最好的一副额头。
“看看天吧,我不知道。”于磊眨了一下眼睛,这个动作在满脸胡渣的情况下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随便说了几句便再次离开彼此的世界,下一次的相遇或许真的是三生石前。
他一直认为莫凌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世界的人,他也一直认为莫凌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即使身躯生活在这丑陋的充满虚伪的世界里,灵魂却未曾受到半点污染。
确切地说,于磊一直以为他和她在心中已经谈了一场旷世的恋爱,在心底的世界里,在没有其他任何人干扰的世界里,在不存在任何虚伪任何肮脏的干净的世界里谈一场只属于他和她的恋爱。
这当然可以形容成一个一事无成之人的无极限意淫,换一种文艺的表达方式也无可厚非。
在那座他极其陌生的城市里,在他感情碰到了愚人节的那段时间里,他似乎有一种冲动,一种想把莫凌带到自己世界里的冲动。
二十二岁的理性战胜了感性。
算不得要好,他们没有一起吃过一次饭,看过一次电影,甚至连最起码的两朋友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不存在。
每天偶尔的几句寒暄真的能让于磊确定这个女孩能读懂他的世界?
太天真了,但他还是固执的认为事实就是这样。
莫凌的微笑是最有杀伤力的,每当他想要故意生气查探一下他在她心中位置的时候,这种可融化万丈寒冰的笑容便让他把心中的那点小伎俩瞬间抛弃。
莫凌嘟着嘴的时候像个孩子,每次他都会极力控制自己那想抬起来爱怜地拍拍她的脑袋的右手。他不敢,不是害怕。
莫凌的声音是最具有穿透力的,似乎偶尔的一句话就会穿透他健壮的身躯,然后痛击他的心灵。
莫凌的眼睛是最迷人的,使他有时候不敢直视,他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种她可以看穿他的内心,尽管有时候他极力隐藏。
说是给她送行,只不过是帮忙提着她的行李走上一段不足五百米的距离,然后她打车去机场,他转身离开。
其实他内心打算好的是自己先转身,让她看着他的背影,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他不会不帮她把行李搬上车。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和她一块去机场,但他没有,他比较厌烦那种最可能会充斥着离别伤痛的地方,至少,他应该笑着看着她离开。
这次可真的是要好久好久不能看见你了。
嗯。我会记得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面有一块三生石的存在。
这样看来我的存在还是有意义的。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
记得电视里每到这一桥段男主角应该会开口挽留的。
是么?你会是男主角么?
男二号,天生的,什么时候成为男主角我真不知道,所以,嗯哼,你了解的。
当然,我可是能看到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世界的。
必须的,你有这个资格,我相信。
我很荣幸。
我更荣幸能在这个世界上见到一个看到我的世界的人,还是个优秀的姑娘。这时候男二号可以拥抱一下女主角么?
当然。抱过之后你会发现,我其实是女二号。
那我还是不要抱了,你应该是女主角。
车来了,我可以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么?
当然。
信得过我么?
故事中充满着令人厌烦的虚假,和生活中处处夹杂着令人咋舌的虚伪一个道理,自始至终我都不会承认这些破事儿里的主人公和我的生活有半点关系,但我每次还是很认真的动笔来描绘这样一个不存在的故事到底是何目的?
我为自己的虚伪而感到羞耻,悲哀。
当然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喜欢莫凌这个女孩的,我会把心中存在的完美形象用自己略显做作的语言描述出来,然后反复思考,勾勒出这个女孩尽可能完美的形象,然后把这样一个完美的形象拱手送给一个故事里没有出现的人物的手上,留下的是主人公的受伤,无奈,还有我最喜欢的虐心的痛。我很明白这是属于我的性格。一个高傲的最喜欢自虐的狮子座。
“天上有什么特别么?”莫凌看似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