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哥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简直就像刚从盛满血的缸里出来的一样。我赶紧打开门,呼喊着阿伟哥的名字。阿伟哥紧闭着双眼,无法动弹。我起身朝四周急切地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于是,我迅速地将阿伟哥抱到了房间里。
将阿伟哥平躺在床上,联系医生是最要紧的事情。但是如果叫医院的医生,这种情况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甚至被传出去可能对阿伟哥不利。正在我焦急万分不知道该怎么的时候,阿伟哥突然醒了。他用他的血手尽力抓着我,有气无力的说,别叫医生,他能撑得住。
我听了他的话,虽然我很担心 ,也心有疑惑他为什么叫我不要喊医生。但是,他是我的亲人,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帮他清理伤口。所以,我立即找来家里的医药箱,用碘酒给阿伟哥一点点清理伤口,清洗完之后给他包上纱布。
阿伟哥在床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他醒来时我不知道 ,我出去办事情了。当我夜里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客厅里。我当时感觉比较突然,但是看到阿伟哥醒来了,而且他还那么有精神,那种突然很快就被开心驱赶。我立刻上前进行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表达了对他醒过来的浓浓的喜悦之情。
看到他恢复得不错,我脱掉外套立刻来到钢琴旁,弹起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这真是命运的造化,生生死死,起起伏伏,命运真是奇幻无穷啊。
我沉浸在这雄浑激昂的音乐里。此时的我,抱着一种对命运的释然和感恩来弹这首曲子,感谢命运让阿伟哥又那么活脱脱地站在我面前。
一曲弹罢,我便和阿伟哥促膝长谈。我问他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却带着勉强的笑容 ,告诉了我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他说,那天拿了u盘从我家离开之后 ,就迅速地对音频进行了解构处理。并对处理之后的音频进行了拷贝,对处理音频的痕迹进行了擦除。可是,在他边准备打电话给我,边开车门的时候,被人用布袋套头,一顿乱打,然后被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既担心又愤怒,我的表情非常凝重。他说,他被蒙着眼睛,三五个人不问任何缘由,对他就是一顿毒打。然后,被打了一针,他就睡了过去,紧接着被运到了我家。我问那晚门铃是谁按的,他说不是他按的。
我深表疑虑,也感到一丝丝恐怖,因为那天我在门口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把阿伟哥打伤,怎么没有问任何话,又无缘无故地打一顿就把他送到我家门口呢?莫非是和平音乐会的?而这个组织应该是以杀人见惯?
我不敢想,越想心里越是不安。我叫阿伟哥好好养伤,当前的任务就是把身体恢复好。然后,他把u盘给了我。我把u盘接过之后,插在笔记本电脑里。我迅速地点开那个解构过的音频,急不可耐的想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
那音频除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这时可以清晰地听出,一个男的与一个女的在调情,然后行鱼水之欢,女的尖叫连连,让听的人浮想联翩。不过,我倒没心思听他们那声音,我只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我想要的答案。这一男一女在床上的行为明显不是我想要的内容,但是我没有其他任何发现。
我感到非常纳闷,就问阿伟哥,那天他解构这音频的时候,听到的是不是就这个内容。他说是的,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副语气非常地肯定的样子。这让我陷入无尽的迷茫,这一男一女的声音我也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又没有其他什么发现,而黑衣人却说这里面肯定有答案。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一根雪茄以缓解大脑里缺氧的状态。我越来越被近些天发生的事情给弄糊涂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伟哥好像看出了我的愁虑,想安慰我,但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说不要担心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这个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这是王丽丽的电话,她问我在不在家,方不方便。我告诉她我在家的情况,她决定过来找我一趟。过了大概十分钟,王丽丽的车子就停在了我家门口。她进了我家,看到阿伟哥,心里一咯噔,感觉好像没有安全感。
她怀疑地望了望我,我说没事,阿伟哥是我的发小,胜似我的亲人。她还是不放心,问我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单独跟我谈谈。于是,我就把她带到了我的书房。
她先是骂我一顿,气急败坏的样子,问我怎么家人有人都不说一声。此时,我知道解释也没有用,只能乖乖地承认错误。她说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外人知道我跟一位刑警经常来往,肯定会觉得有些不正常,除非是男女关系。
我说不过她,只能任由她责怪,况且她说的也没有错。她发泄完之后,语气渐渐缓和下来,直接进入主题了。她说,她们已经查到了和平音乐会的基本情况。按纪律,她是不能把这些情况告诉我的,但是她想让我平时也多关注这个组织的动态,有什么情况及时提供给她。
她说,和平音乐会是一个国际性的黑社会犯罪组织。它主要以创造“自由、和平”为幌子,不断从世界各地顶尖音乐学府挑选最优秀的西方古典音乐的钢琴演奏者,把他们吸纳成会员,训练成黑社会头目,目的是想建立自己的所谓的“自由和平”秩序。
这个组织,可以说无恶不做,做了之后会盖上一个黑色的钢琴印,以宣示这个事情是他们干的,像是在宣示什么主权。这个组织的成员主要集中在美洲、欧洲和亚洲,有5个分支,分别在美国、英国、法国、德国和中国。
现在这个组织的具体人员及机构还不清楚,但是知道它每个分支都有一个代表性的音乐,这五首音乐分别是《命运交响曲》《献给爱丽丝 》《欢乐颂》《悲怆奏鸣曲》《生命交响曲》,在中国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当她说到这里时,我心中一惊,阿雅的信里不是提到这五首曲子吗?难道这只是巧合,还是她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组织而没有告诉我?
王丽丽看出了我的疑虑,毕竟,阿雅的信她也看过。她说,阿雅的信上也提到这五首曲子,但是不是和这个组织有关系,他们警察目前也没法得知。所以,她想请我帮忙,叫我平时多留意留意,如果有可能,希望我当他们的线人,警察会提供及时的保护和保障。
我可对做线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心里清楚,我肯定会尽一切可能地去接近这个组织。因为,我要为我的阿雅报仇。我向王丽丽表示,我一定会尽力,一有消息就会及时跟她联系。可谁都知道,这只是敷衍的话而已,联不联系,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她说,这个组织的五个分支既独立又相互联系。各分支平时都是单独运作,遇有什么重大事情,他们会开会研究决定。这个组织,因为有这五首音乐的原因,又叫“五音联合”组织,“和平音乐会”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我好像懂得什么意思,但心里一阵悲凉。西方古典音乐,那么高雅高尚,却被一些人用来做一些黑社会的勾当,这真是人类的悲哀啊。
王丽丽走后,我陷入深深地沉思。我发现命运真是深不可测,就像这“和平音乐会”组织一样,谁能想到在这美妙的音乐下掩藏着多么黑暗丑陋的行为呢,谁能想到在这高雅的艺术殿堂里却处处充满着恐怖呢。“和平音乐会”,一个多么麻痹人的名字,想想觉得可笑又可恶。
就像我现在倒在这血泊里,快死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特别是我的老师也在其列,要给这动听的音乐平添黑色的伤疤呢。是谁给他们这个权力的,为什么非要去控制这个世界呢。有时候,命运就是让你琢磨不透,甚至感到匪夷所思。不是他们,这个世界可真是和平安详啊。
阿伟哥来到书房找我,我跟他微笑的示意。他问什么事情,搞得那么深沉。因为我答应了王丽丽不告诉任何人,所以我也就闪烁其词,随便编了个理由 。不过,很显然,阿伟哥的表情暴露出他内心的不满意 ,但是此时他也拿我没办法,只能说一些安慰的话。
我看了看日期,今天是周日,我决定夜里带着那个音频去找黑衣人。我叫阿伟哥在家好好养伤,自己办完事就回来。
我早早的到了学校主楼天台,那晚风吹过,吹乱了我的头发更吹乱了我的心情。凌晨12点刚到,黑衣人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跟他说那音频的内容,已经仔细听过了,但是没有任何发现。他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把u盘递给他,不信他可以自己听听,里面只是一对狗男女寻欢作乐的声音而已。
他不信,迅速地接过了u盘。我说,他应该告诉我是谁了。我急切地想知道他是谁,心里的秒针在滴答滴直响,整个空气好像进入了停滞状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那一声浑厚粗旷“好”之后,这漆黑的夜像是射出一道光明,照亮着我的内心。
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真没想到那个我久仰大名内心崇拜的人就在我的眼前,而且还变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