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故事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或者说,我是个没有故事的人。
所以我并不擅长写故事,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故事里的关系,也写不出好故事,这是这些年我对自己的认识。那就试着从散文写起,我喜欢散文。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别问我是否言不由衷。——张国荣”
早就过了写诗的年纪,也拒绝了自己曾经的小忧愁。说来怕笑话,以前写过的诗充满了幽怨,也怀疑过是不是这辈子投错了胎。也许在过去的岁月里孤独和我亦师亦友,想要通过文字来表达内心的幽怨和不甘。为人一世所要承担的责任还没能在我身上体现,说来也是惭愧。懒惰,贪婪,时而阴险时而又良心发现想要做些什么,这是人性。习惯了一个人也会上瘾,这是从朋友那里盗来的,只是学会了品味孤独,像酒,喝多了会醉,但更多人愿意贪杯。
所以一个人数日子的时候多了,也就从心底接受了孤独。
孤独是什么呢?偶尔会想起,但却像饿狼一样,吞噬着人心。孤独似乎又很复杂,捕捉不到,且无处不在。真的很难解释的时候也只能敷衍了事,随它去,且随他。谈孤独像是参禅,而我还没参好这一世的孤独。
人本孤独,从出生到老死,生死轮回,万物生灭间早就注定了单向行走,路不同,但结局一样。我害怕了孤独,但又舍不得它突然一天消失无踪。习惯害人不浅,它总是迫使人从不喜欢到渐渐接受,最后成为自己的一部分,难以割舍。无非是那些被世事寒彻整个四季的人,耳濡目染多年,早就习惯。懂与不懂,岁月是书,翻得多了也就能明了。
经历了午后阳光,余温散尽,余晖还停在窗前光秃的枝桠上,眼前还有残留的光,耳边静悄悄的,偶尔传来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小孩欢快的吵闹声。房子上的瓦片灰蒙蒙的,静静地在偷偷诉说着它们的故事,这故事风里雨里,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远处绵延的山峰矗立,白雪在山顶顽强的保持着自己的冷傲,即使融化在所难免,但它们依旧有尊严的证明着它们的存在。尽管距离有些远,但我能看的见它们的亮光。
到处尽显孤独。它们真实的组合起来的景印在看它们人的眼里,眼中没有落寞。单独的个体是孤独的,但是融入周围的景里,那便不是孤独。人也一样,即使孤独的久了,一旦融入周边的人群,融入景里,便也不再是孤独的。孤独的患者有很多,只是自己放弃了治疗的希望。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别人眼里是景,在自己这里,也就不要为难自己了,要学会和别的景一起,组合成更美的景。千万个独立的个体拼接,气势将是宏伟壮丽的山河。即使,曾经的自己是孤独的。世间景,看似孤独,实则早已是世间景中的一部分,不分彼此,形影相吊。山石草木,花鸟鱼虫,山水之间,天地精灵,有着呼之欲出、相得益彰的融洽。
茫茫然,惶恐的送走了太阳,又到了黄昏时,唐代李商隐的《乐游原》中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岁月将诗人孤独且无奈心情带给了后来者,一声叹不尽孤独,两声叹不尽落寞,三声叹不尽世事无常。可惜光阴不待人,早已白发尽染。岁月不饶人,不是岁月决绝,岁月又何尝不是孤独的呢?它只是帮人吞尽孤独,送走一代又一代,自己独享无穷尽的孤独与落寞。世间最孤独的莫过于岁月。无穷无尽,品透了孤独。目送着尘世变迁,历史的更替,生命的轮回寂灭,没有尽头的孤独是最残酷的,却是常态。
却又与“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不同。
至少还在路上的人不懂,因为未来的未知。人在岁月里只是蜉蝣。春花秋月一场,如一场梦,梦醒了,魂断无寻处。何尝不是孤独?
可孤独终究得有安身之所,那就是人心。人心很大,大到可以装下天地,而我们却如同天地间的一叶孤舟,随尘世漂泊,在红尘中执意前行,若被孤独打翻了孤舟,救自己的人永远都只是自己,若是心还未被吞噬。若是想,尽可以将孤独驱除,寻一处叫做"阳光沙滩'’的地方,吹吹海风,沐浴暖阳,将内心深处的孤独融入自身,在心里种向阳花,终会迎来孤独花开的那一天。哪怕是孤芳自赏,也要芳香整个人生的四季。
“凡不能使我毁灭的,必使我强大。”
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其实一个人的时候才是人生最好的状态,有孤注一掷的果敢,有不顾一切疯狂,更有自己想看和想去看的风景。人生常态本就孤独。一个人才会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昨夜无眠,梦中出现了数次的女孩,每次出现都能令我心慌意乱。人说梦是反的,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便会出现在梦里,期盼梦里相遇,然而一切只是假象。人一旦错过了什么便也不好挽回,除了悔恨以外,所以有时候觉得一个人也挺好。心里孤独久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和事也许会出现在梦里和你重新来过,梦一场,梦一场。
倒不如忘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旦醒来,无非成了远处的烟云,随风飘散了。
疚执,是让人学会独处的老先生。亏欠的太多,难免会想到用孤独来偿还。孤独到了某一个点,也许脑袋会变得不寻常,孤独到了某一个点,也许孤独会是最好的朋友。
爱情这东西渴望得到,一旦得手又想逃离。人总是这样反复着纠结着过往,不知悔改。逃离孤独,又原路返回投入孤独的怀抱。
放下一切,又何惧孤独,如果你心中有自己期待的样子,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去活出你自己想要的模样。
出门到处都是寒暄,我从不吝啬言语,我从不慌乱,可能是借了孤独的力量——一个人时的勇敢。人有时因为不知道在现实里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而恐慌,而孤独告诉在任何环境里要如何左右逢源。
出门聚会无酒不欢,等待也许就是为了把酒言欢,为孤独雪耻。有酒就不孤独。恋爱中的男女,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孤独。
……
人之所以感到孤独,其实只是自己的期望落空,无所得,想得却又得不到的一种状态。
事实上世间本无孤独,只是人自己内心的假象,要学着放下。放下,方得自在身。
刚认识的笔友,她告诉我说只有在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你才会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才可以静下心来,过自己的生活,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事实如此,我们在生活里竞相追逐,只是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独立的小世界,能给自己一点时间,一个人去看这浮华的世界,顺便行万里路,阅人无数,好好读一读人生的万卷书。
有人对我说“不要装老成”,我笑而不答。我又何必去装,“老成”如果可以装,那要岁月何用,即使我少了你曾走过的那些岁月,可我走过的岁月是刻在年轮上我一步一步踏过来的,时间的沙,沙上有印,我不会忘。我有我自己想要的的模样.
在别人眼里的模样,是自己永远看不到的。其实,那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不活在别人的眼里,也不活在别人的嘴里。
背上行囊,卸下伪装,心之所向,试着独自一人去红尘行走,放空,活出一个崭新的自己。
与君共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