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不要再叫我姑姑

坊间流传,小龙女的原型其实是金庸先生在长城影业工作时候,喜欢的一个女星夏梦。这已是一个被赘述多次的故事,翻来覆去很多遍,也不过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可能在一起不需要借口,不在一起却一定需要很多理由。刚开始的时候,杨过还并未喜欢上小龙女,小龙女也没有爱上杨过。

虽然杨过一直“姑姑”的叫个不停,只因他入古墓时,小龙女已是长辈,在孙婆婆临终时的委托下,小龙女成了杨过的师傅。

在古墓之中,小龙女当时只觉得两个人互相关怀,是师父和弟子间应有的道义。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情感像酵母蛮独自陈酿,小龙女与杨过,那种情不自禁的关心,其实是很自然的。

有意思的是,小龙女第一次离开杨过,是因为杨过根本不懂得爱情。那时,欧阳锋找到杨过,疯疯癫癫地点了小龙女的穴道,被对小龙女心仪已久的全真派道士尹志平乘虚而入。

小龙女以为是杨过,也就坦然失身了,等到杨过找到小龙女时,尹志平早已离去。手臂上的朱砂已经消退,小龙女不再是处子之身了,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女性的刚烈与贞节在她身上就此体现出来。她只是说“你怎么仍是叫我姑姑?难道你没真心待我么?”“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杨过不知就里,只得诚诚恳恳的回答“你是我师父,你怜我教我,我发过誓,要一生一世敬你重你,听你的话。”

小龙女以为杨过在装疯卖傻不负责任,心中气不过,又问“难道你不当我是你妻子?”

杨过从未想到过这件事,突然被她问到,不由得张惶失措“不,不!你不能是我的妻子,我怎么配?你是我师父,是我姑姑。”

小龙女气得全身发抖,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她想要杀了杨过,却还是不忍心,因而只有转身疾奔下去,离他而去。

小龙女要杨过娶自己为妻,是建立在女子的道德之上,是在交付生命最为宝贵的东西之后产生的情感,既然不再守身如玉,就只好从一而终。

小龙女似乎也有点能够理解祖师婆婆林朝英,师姐李莫愁的心境了,但她的善良选择独自离开承受这份情感。

杨过确确实实是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师父,不明白“何以她神情如此特异,一时温柔缠绵,一时却又怨愤决绝?为什么说要做自己的‘妻子’,又不许叫她姑姑。”

杨过对他的师父小龙女,其实只有敬爱之心,却没有性爱之情;有亲近和依恋的关系,却没有热烈的爱情冲动。那时他还是一个孩子。不懂爱情,不懂性,不懂男女之爱有别于师徒之爱、姑侄之爱。

等到小龙女离开杨过以后,他在寻找小龙女的过程中,才慢慢地意识到小龙女所要的男女之情是什么。他在追寻“白衣少女”的过程中,他结识了陆无双、完颜萍,并把她们当成小龙女的幻影。

那个时候他终于以为自己爱上了小龙女,也因此他与小龙女就开始了离多合少,劫难重重的日子。

除了第一次的分离以外,小龙女与杨过还有三次重要的或长久的分离,一是相聚不久,又因“礼教大防”而分离;再一次是小龙女因明白自己失身于尹志平,同时又以为杨过要娶郭芙而再度悄然离去;最后一次则是小龙女为了让杨过吃药治毒,跳进了绝情谷底,从而使他们之间分离十六年之久。

而小龙女每次的主动离去,都有使杨过不得不去追寻的理由,比如第一次他是要找到小龙女,以便弄清他是怎样得罪了她;第二次知道小龙女是迫于“礼教大防”而离去,激发了杨过的反抗命运的热情;第三次知道小龙女对他误解而离去,使他加倍地歉疚;第四次则是为了一句“十六年之约”的诺言。

十六年以后,这对情人重新聚首,恍若隔世。经过数十年的曲折和分离,这一对有情之人大概能不再分离地过几天平安的日子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从此,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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