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文为衍生小说,非原创。
【天舞醉坊】
最近几日,卿尘都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她,不知是哪里派来的人,搅了她的清净。一晃已过一月,她依旧没有找到其他灵石,照她的速度,肯定会灰飞烟灭的,哪里谈得上改变时空呢。
“我得找个机会去离境天。”卿尘轻轻说。
“什么天?”在一旁收拾的海澜问道。
“没......没什么,我说这天很蓝。”
海澜探头望望窗外:“这么大一片乌云,怎么蓝了?小姐你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你做你的事去吧。”卿尘把她打发走。
海澜摸着脑袋走出了房间,觉得奇奇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便去后厨房了。
卿尘坐在案前,沉思了一会儿便提笔在一沓纸上留下几个字,起身出府了。穿过几条巷子,就走到最宽阔的主路上,她想去天舞醉坊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什么关于暗巫的线索。凌王的探子一直跟在后面,看到她进了天舞醉坊后赶紧去通知凌王,赶巧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下朝的元凌,便省了一段路。元凌坐在天舞醉坊对面的茶楼,像那晚卿尘待那神秘人一般,静静注视着楼内发生的事。
卿尘一个女孩子,进天舞醉坊难免让人误会。时不时会被那些公子哥揩揩油水,但他们见卿尘不理会,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走到天舞醉坊的茶厅,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前,小心地环顾着四周。方形舞台上有几个歌女和一个舞女,台下的人嘈嘈杂杂,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时不时大声吆喝几声。
那舞女蒙着脸,只能看到那一双细长的眼。自她瞟到角落的这位女客官,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一面翩翩起舞,一面关注着这个女子来天舞醉坊做什么。
那女人似乎是这里的当家人,曲毕,她发出银铃笑声:“多谢各位客官来捧场,我看今日来了好多大人物,不如让他们斗斗琴,给大伙添添乐子。”
“好!”
“可以!”
“看看这些贵人有什么绝活……”
台下嘈杂一片,卿尘抬眸望着她,对上她的眼神,她此举是有意为之。
“凤家的二小姐今日光临我着天舞醉坊,不如奏几曲,给大家助助兴?”
所有人都扭过头来看着卿尘,一下聚集了这么多目光的卿尘有些不知所措,清了清嗓子道
“我琴技不精,怕砸了这好意境,当家的不如另择人选。”
“这般就拒绝了我,让我很尴尬呢。”
“况且我只弹自己的琴,若各位真想听,我过几日带着琴来便是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卿尘不紧不慢地走出楼坊,脚踏出门槛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客官慢走”,接着楼里又传出歌女悠扬的歌声。
凌王的探子走到凌王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元凌点点头后便回府了,那探子继续跟着卿尘。
卿尘回府后坐在房间里,倚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张纸上写着“暗巫、天舞醉坊”
“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卿尘突然起身走到案前,提笔又写了几个字“天舞醉坊舞女”
“海澜?”卿尘朝门的方向叫了一声,顺手将那几张写了字的条子压在桌上摞着的书下。
“小姐。”海澜应声,轻扣开门。
“小姐,你不是留了话说会晚点回来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我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觉着无聊便回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对了,我问你件事。”
“小姐说。”
“你知道天舞醉坊的当家人是谁吗?”
“小姐可是在说那位舞女武娉婷?”
“武娉婷?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今天去了趟天舞醉坊,觉得她舞姿甚美,便问问你。”
“武娉婷的舞姿虽美,却也远远不及大小姐的。”海澜撅撅嘴。
卿尘笑了笑“行了,委屈的像在说你一样。有空把我的琴擦一擦,过几日我要用。”
“好,那我先下去了。”
卿尘招招手,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看。一页一页翻过,缀玉连珠硬是没看进去一个字,满脑子都是天舞醉坊的那位武小姐。
“武娉婷......为什么我觉得她的名字那么耳熟......”
卿尘闭上眼用手揉着太阳穴,突然她睁开眼“她不是前些年背弃巫族的暗巫吗!可她的样貌怎么变了这么多,竟让我无法发觉!这么说,前些天夜里袭击我的就可能是她了。莫非......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卿尘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担心,怎么说自己也是圣巫女,消灭一个小暗巫也是绰绰有余的。怕就怕她会捅出些什么篓子,自己就无法接近元凌完成她来这里的使命了。
“她如果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来杀我?这人也太奇怪了。”卿尘小声的念着,顺手抽出压在书下的那张小纸,在暗巫下再写了武聘婷的名字。
此时的天舞醉坊内,一个个婀娜的女子在官人的怀中欢笑陪酒,那位姿色最好的娉婷姑娘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衫,用木梳沾着采集好的花草露水柔柔的打理着黑色的长丝。铜镜里映出一幅画般面容,在光影照射和窗边盆景的遮掩下,娉婷的脸上斑斑驳驳,阴影交错。那双眼里多了平日里没有的温柔,连嘴角边也多了一抹笑。
梳洗完后,她走到屏风后,从书架后的暗格里拿出迷情香,打开熏香熏得有些发黑的四角铜兽,一勺一勺的加进去,嘴里小声说着:“阿溟,你马上就是我的了。”
大约卯时时,那扇木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男子满脸喜悦,武娉婷站起来,有些娇媚的行了个礼:“主人。”
元溟挥了挥手,走到内室:“这屋里熏的什么香?”元溟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身后的女子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近,正想伸手做些什么,元溟便转了身:“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娉婷......殿下,坐下说话吧。”伸手扶着元溟走向主座,离香炉最近的地方。
“怎么殿下没什么反应?”武娉婷心里想着。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殿下,不......阿溟,我有话要对你说。”
元溟皱紧眉,正要说什么却被武娉婷的话堵回去了。
“这些年,殿下一直对我很照顾。娉婷无以为报,唯有......唯有以身相许能偿还殿下的救命之恩。”
“别说了。”元溟扶着额,似乎有些不适。
武娉婷暗喜:“殿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元溟不回话,只是扶着额,表情有些痛苦。
武娉婷慢慢走近:“殿下,去床上躺躺吧。”
一抹娇媚的笑从她嘴边挑起,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打倒了。
“我方才在父皇那里喝了几杯酒,有点不适。”
武娉婷乍惊,这香难道被调包了?哪有人能坚持这么久!
“呃......殿下今天进宫了?”
元溟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刻意远离了武娉婷,背对着她面向窗:“父皇今天召我入宫,是为了王妃的事。”
“王妃!”武娉婷差点尖叫出来,她冷静了一会儿:“那殿下......”
“父皇要举办一场选妃的赛事,谁胜出便是谁。”
“那......”
“你今天话很多。”他回头瞪了武娉婷一眼“其实我已经有了意中人,就算她真的不能胜出做王妃,我也一定会给她侧位。”
“殿下......”娉婷的眼里满是绝望。
“今天你做的事还有你说的话,我当没看见没听见。但如果你再有下次,我就不会是你的救命恩人,而是杀掉你的人。”话里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严肃
“娉婷做了什么,让主人那么生气。”
“这屋里烧的什么香......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主人......”
“好了,我走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主人......”武娉婷扑倒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那飘飘宫服隐没于人潮之中。
元溟快步走出天舞醉坊,往凤府的方向走去。
凤相听说溟王驾到,赶紧出门相迎。
“老身不知殿下要来,有失远迎。”
“诶,凤相言重了,是我不曾向您打声招呼。”
元溟走至内殿,坐在主座上。
“不知溟王殿下今日来......”
“凤相,你做为宰相也肯定知道父皇要为我选妃了。”
“老臣恭喜殿下了。”
“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想让凤相帮忙。”
“殿下请说。”
“本王很中意凤大小姐纤舞,虽然只见过几面,心里却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我想让凤相劝劝纤舞,让她参加选妃。”
“诶哟,殿下看上小女,是老臣几辈子都走不来的福分哪!能帮到殿下是老臣的荣幸......”
“好了,凤相且别说这些话了。我这个人比较直,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话,所以凤相以后便不用说了。本王晚上有些事,还请凤大人把话带到,元溟在此谢过。”
“臣遵命。”
元溟转身离开刚踏出门,又走回来:“我这里还有一封信,也请凤相帮我交给纤舞。”他从袖里拿出一封没有一丝褶皱的信,凤相赶紧上前接过,弓着腰直到元溟离开。
凤相高兴的往后院去,而凤府门前有一黑影越过,像闪电般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阵奇香。
木门轻轻叩响,纤舞在房里看书。
“父亲,你怎么来了?”
“纤舞,为父要与你说一件事。”
“父亲请说。”
“你是我们凤家的大女儿,又到了嫁人的年纪,本来我也发愁啊,不知道给你指配到哪户人家。可如今是皆大欢喜了,溟王选妃,你可得抓好这个机会啊。”
纤舞的手捏紧了指尖的书,语气却依然淡然:“溟王殿下要选妃?我怎么没听说?”
“你可别忘了为父是一国宰相啊,我有什么事会不知道呢?”
纤舞没有应声,心中似乎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自那次夜宴,纤舞就对溟王念念不忘。可自己能不能争得过各大名门小姐,顺利当上溟王妃呢?
凤老看纤舞不应声,便道:“你好好考虑吧,为父走了。”
临出门前,他又补充道:“这次不把握好,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谁了。与其被皇上指婚,不如尽早将自己嫁出去。”
门轻轻叩上,纤舞拿起书继续读。不过面容上多了一分少女的羞涩和淡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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