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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者也》虽然使用多角度交叉叙事手法,但故事其实很简单:村民宋老二阻挡了商人的利益,商人买凶杀人。
又是一个典型的钉子户的故事,协商没有用,于是便亮出了刀子。
这样的事情,我听了太多,也见了太多。我看见了真相,但我实在不愿意相信真相。
我不愿意相信:在法制大地上,解决问题最快速的方法,竟然是暴力。
幼时,我家邻居因经济问题,和别人发生争执,争执扩大,对方叫了十几个人,将邻居打死在了街头。青天白日的街头!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惨事,到现在,我还记得活人在铁棍下毙命的场景。
煤老板挖山开矿,占了村民很多土地。村民因为捡煤和煤场保安发生冲突,后来,煤场从市里招来了许多小流氓,租了几十辆出租车,鬼子进村般,浩浩荡荡杀向村中。但燕赵自古多猛士,村民全体出动,漫山遍野,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最后,小鬼望风而逃。
这不是故事,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的家乡。
电影中的暴力,最后总能妥善解决。但生活比电影复杂多了,暴力事件,从未断绝。
2
在《追凶者也》中,“凶手”董小凤最后被击毙,这貌似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我们都知道,董小凤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把破枪,而真正的凶手,仍然在逍遥法外。
我还记得宋老二被洗脑的那一段:“你不迁坟,村民就得不到拆迁款,你妨碍了村民的利益,妨碍了开发商的利益,妨碍了全县全市,甚至全省的利益……”这是一段鬼话,但宋老二相信了,因为从本质上来讲,他只是一个纯朴善良的村民。
他守护坟地,只是因为他们家世世代代埋在那里。里面,还有他的妻子。他和他儿子,只是想难过时,去亲人的坟前大哭一场。
但我不信这段鬼话,我还记得“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还记得我国是一个讲法制的国家。宋老二的坟地,可能影响了一些人的利益,但他该何去何从?
难道他的下场,就应该是被赶走,或着被杀吗?
杀手董小凤死了,但之后,宋老二能否活下来,我还不确定。按照电影中故事的发展,他很可能活不下来。因为现实经常告诉我们:在利益面前,命,真的不值几个钱。
我还记得那年一个煤矿塌陷,面对采访,责任方风轻云淡地说:“我们会赔钱。”
你死了,给你撒几个钱,事情翻篇,问题解决。
当金钱的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时,暴力,真是解决问题的撒手锏。
3
董小凤杀人时,我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怜悯。他可以在谈笑间把刀插入猫哥的背,也可以为了钱,以任何方式杀掉任何需要他杀的人。
他称自己是“五星级杀手”,这一点,虽然电影加了很多戏谑成分,但我却没有怀疑。董小凤杀人,给我压迫感,他的眼中,没有怜悯。
他的眼中,猎物是金钱,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我在想,生活中,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少?
有多少人会买凶杀人,有多少暴力执法,还有多少“五星级杀手”,纵横驰骋在神州大地上。
也许我们身边还没有发生,所以我们没有太多恐惧,但这样的传说,一直没有停歇。
这让我想起了战国纵横的年代,想起了剑客驰骋的年代,唯一没有想起的,就是21世纪和谐与法制的年代。
我想:一个真正的法制国家,法律应该被信仰,而不是经常被质疑。
我想:法律的威严,不能仅停留在一页纸上,对法律的信仰,也不止存在于一句话中。
电影带给我们对现实的思考,只是很小的一份。如何将思考变为现实,才是真正需要我们努力实现的。
《追凶者也》:希望社会中少一些暴力,希望某一天,我们不再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