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多去多年我依然记忆尤新,想起来不禁背后发冷。
2010年,我在一家私人的工厂打工,工厂规模不大,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我们一个宿舍里住了四个人,住过寝室的都知道,寝室都是上下铺的床,当时我们四个人都是睡下铺的,上铺都空着在,寝室内都是水泥墙跟地板,不像现在都是装了瓷砖喷了油漆,房间看起来也比较陈旧,寝室里有独立的洗手间和洗澡间,穿过房间就是。我们寝室有个个子很高的女生胡文,我们都叫她文文,他就睡在临近洗手间的那个床位。
我跟宿舍里另外两个女孩子吕乔和刘珊都经常在一起,因为我们在同一个组做事,年龄也都差不多,又是一起进的厂,所以我们关系很好,但文文就不怎么跟我们在一起了,她总是独来独往,也不爱说话,生活看起来特别的规律,我们下了班出去逛街,玩耍,她是从来都不去的。每天都是下了班回来早早的就睡了。
有一天,我们三个下了班,就去逛街了,后来又去唱歌,回来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走到寝室门窗边,听到里面似乎有人说话,但声音特别小,听不太真切,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房间里一片漆黑,文文也睡着了并没有醒,我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吕乔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听到有声音啊”,我笑了笑,说:“可能是隔壁寝室的声音吧”。我们也没太在意,大家各自洗洗睡了。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我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时间才四点,我正准备放下手机继续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文文那里有声音传来,我听的不太清楚,但似乎说了硬币,我心想文文这是梦到钱了呀,怎么说起梦话来了,心里暗自好笑。但其实我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黑漆漆的房间,夜半三更,突然有人说话,还是挺渗人的。不过,我也是实在瞌睡,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七点多了,我们八点半就要上班,所以这个点大家都要陆续起床了。稀奇的是,平时七点不到就起床了的文文今天居然还睡着,吕乔走到文文床边推了推文文,喊他起来上班了,叫了半天才把文文叫醒。文文慌慌张张起床,也不先去洗漱,找出柜子里的小盒子,拿了一个比较陈旧的一元钱的硬币,就放到枕头下。我突然想起文文昨天晚上说梦话似乎也说到了硬币,便打趣到:“你这是梦到枕头下放硬币,能变多吗”?哈哈。谁知文文瞪了我一眼,便去洗漱了,留下我一头雾水。
照旧是索然无味的一天工作,下了班吃完饭,我们三个就都回宿舍了,打算就在宿舍刷刷剧,好好休息。我们回去的时候文文还没回来。到了九点多的时候,文文回来了,看着气色不太好。刘珊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便去洗漱睡下了。
过了一会,我们也都放下手机睡觉了。半夜我再次被吵醒,这次不止是我,吕乔和刘珊都醒了,只听到文文大叫着并坐了起来,喊着:“走开走开,不要缠着我了”。我们赶紧打开灯,只见文文又睡下去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面面相觑,以为她是做了噩梦。但关灯睡下后我久久不能入眠,总感觉有些不安。第二天清晨我们起床洗漱,文文再一次睡过头,我走过去叫她,也是半天才醒过来,我问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噩梦,她望着我,眼中似是无助和恐惧,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再一次到柜子里拿出硬币放到枕头下,还喃喃自语到:“别来找我了”。
这句话,可把我们三个吓得不轻,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神色慌张的说了句,没什么就匆匆出去了。
一整天上班我都在想文文早上说的那话,猜想,难道我们宿舍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越想越害怕,乔和珊也都表示非常害怕,我们都有点不敢回寝室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们三个一起回到寝室,还是特别不安,回去发现文文已经在寝室了,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也没玩手机,见我们回来了也没有说话,我喊了文文一声,她回过神来,问我:“什么事”?我问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总要往枕头下放硬币,还有你让谁别来找你了?”文文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问道:“你们晚上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我的床边”。这话一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望了望在旁边的乔和珊,他们也是一脸惊恐,问文文:“是不是你做的噩梦啊”?文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噩梦,我经常见到她,她站在我的床头,有时会在寝室外的楼梯口(我们的寝室就在楼梯旁边),她总是站在那里”。
珊追问到:“那你为什么要在枕头下放硬币”?问问沉默了半天,开口说到:“我听在这里做了很久的人说,这个厂之前有个女的,就是住在我们这个寝室,睡在我现在这个床的上铺,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从楼上摔下去了,听说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是也没找到真凶”。
我问她:“你不害怕吗”?文文接着说道:“起初我也很怕,你们没来这里前我一个人住在这个宿舍,那是我就经常看到她,我吓得不敢睡觉,每天都精神恍惚,跟宿管说换宿舍,他们说没有其他空位了,我跟他们说了这些事,他们都说是我想多了,看错了。后来我回去了几天老家,我妈看我脸色不好,就问我怎么了,我跟她说了,我妈就带我去寺庙,那里的师傅跟我说,要我睡觉在枕头下放一枚陈旧的硬币,她就不会伤害我,我也会安神些。回来以后我照着做了,果然都没有在看到她,可是就从前两天开始,我又开始见到她了,她在我床边站着,就望着我,但并没有靠近”。
听到这里,我们还哪里坐的住,吓得四处张望,挤在一团。文文又开口说到:“虽然见了她很多次,但似乎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望着我,也没有其他举动”。我们又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很久,大家都困了,就去洗漱准备睡觉了,可是大家都很害怕,由于是在宿舍,有宿管阿姨检查,过了12点就要关灯了,我们也没办法开着灯睡觉,但我跟乔挤到了一个床上睡,珊跟文文还是一个人睡的,好不容易大家才都睡着了。到了半夜我们再次被吵醒,看到文文害怕的蜷缩在床尾,大家都变得紧张起来,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连个影子都没有,照理说,白色衣服在夜晚会很显眼的,我跟乔一起去开了灯,文文才开口问到:“你们看到了吗”?大家都摇了摇头。文文似乎很失望,她不在说话了,独自哭了起来。后半夜我们也就没干敢再关灯,也都没没有谁在睡着了。
天一亮,我们三个就去外面找了个房子搬出去了,文文也再次去找了宿管,但这次终于搬出去了,后来好久,我都不敢往宿舍楼那边去,也不知道那间房后面住进去的人有没有遇到一样的事。在那里工作一年多,我也就回家了,但想起这些事,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