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的直播回放，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睡衣领口。

凌晨三点十七分，画面里正在展示新到的宠物零食，右上角弹幕突然集体炸开。

【卧槽背后那个白影是什么！】

【主播背后有人！！】

可当时我身后明明只有雪白的墙壁。

我反复拖动进度条，在某个瞬间，窗帘褶皱的阴影里确实浮着一团模糊的人形轮廓，像隔着毛玻璃看到的月亮。

智能门锁的电子音突然在寂静中响起："验证失败。"

我攥紧美工刀冲向玄关，猫眼外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对门刚搬来的那个男人正站在我门前。黑色口罩上方，狭长的眼睛突然转向猫眼，瞳孔泛着诡异的灰白色。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惊醒了我，再看向猫眼时，楼道已经空无一人。

手机震动起来，凌晨三点四十七分，陌生号码发来彩信：一张我从超市采购回来的偷拍照，配文是"你买的草莓牛奶洒了"。

我颤抖着点开三天前的订单记录，那瓶在快递站不翼而飞的草莓牛奶，此刻正在照片里汩汩流出粉色液体，在地砖上汇成手掌的形状。

浴室突然传来水龙头拧开的声响。

我抄起直播用的补光灯当武器，瓷砖上的水渍却组成一串脚印，径直通往雾气氤氲的镜子。

镜面蒙着厚重水汽，某个透明的东西正在上面写字，水滴顺着无形的指尖滚落。

"别相信穿黑风衣的..."

第二行字还没显现，防盗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金属摩擦声。

我冲回客厅时，正看到对门男人握着串钥匙站在玄关，他背后的电梯镜面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有个长发女人正趴在他背上，青白的手指缓缓爬上他肩膀。

"苏小姐。"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管，"你刚才是不是..."

话音未落，他颈侧突然浮现五道紫黑色指痕，整个人被看不见的力量拽得向后仰倒。

我尖叫着甩上门，手机从睡衣口袋滑落，直播间还停留在结束画面。此刻评论区却多出上百条新留言，时间显示都是三分钟前：

【主播快跑！那男的带着刀！】

【他背包里有捆绳子！】

【我在刑侦大队工作，这人和通缉令上的连环杀手画像好像】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正缩在衣柜里和闺蜜发语音。

突然有双冰凉的手捂住我的嘴，陈旧的檀香味钻进鼻腔——是那个总在小区捡垃圾的疯婆婆。

"丫头。"她浑浊的眼珠几乎贴上我的鼻尖，"他们在太平间换过命，活人背阴债，死人讨阳寿..."

她的指甲突然掐进我手腕，"来了！"

衣柜门被暴力拽开的瞬间，我听见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

穿黑风衣的男人举着警官证，他身后是破门而入的特警队员。我这才看清他风衣内袋露出的半截证件：刑侦支队副队长。

"苏小姐，请配合调查。"他摘下口罩，下颚线残留着淡紫色的指痕，"你直播拍到的人体器官贩卖案关键证据..."

浴室方向突然传来镜子碎裂的炸响。

在所有人转头瞬间，我在满地碎片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个"我"勾起猩红的嘴角，用口型说了句话："你终于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