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的时候,你正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年纪,啥也不怕,什么都敢做,就算是动画片里的大怪兽来了,你也敢上去踢它两脚,让它知道你的厉害,知道在这个年纪,你的青春你做主。
某天你和小伙伴儿在操场上撒欢儿,满头大汗,乐不可支。
跑的正欢,你听到小伙伴在身后叫你,你一个漂亮的转身向后翻腾一丢丢,自以为潇洒飘逸,却没成想和路过的隔壁班姑娘装了个满怀,你看着倒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她,吓丢了魂儿,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没有出现动画片里的的情节,你打跑怪兽英雄救美。
跟个怂包一样,你溜了。
后来,你老爹拉着你到隔壁班当众道歉,你什么身份,隔壁班的跟班儿狗蛋儿坐在下面看着你呢,你就这样当大哥?你觉得丢人,磨磨唧唧地念完草草写的道歉信,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讲台下同学们都笑的前仰后合,就连狗蛋儿也笑话你。
你握紧拳头:这口气我一定要挣回来。
然后你一抬眼,看到那天你撞倒的小姑娘,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她只是单纯地看着你,两个大眼睛就像雨后的湖面,澄澈动人。
你傻眼了,但还是在同学的笑声中飞也似地逃出了教室。
你觉得,她不会再原谅你了。
毕竟,你精心准备的道歉信,一字一句地斟酌,想着逗她开心,可是她没有笑。
你蔫了,坐在教室里发呆,没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气。
“嘿,隔壁班xxx叫你出去!”你听到同桌在跟你喊话,那个你撞倒的小姑娘来喊你了,你有些害怕,你知道她哥在高中上学,长得高大魁梧,你心想,完了。
但你还是壮着胆,厚着脸皮出来见她。
“我原谅你了,你念得好好笑啊。”那姑娘笑着说。
你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从来都是别人欠你两包辣条,你还没输过什么,不过这一次,你隐约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姑娘那儿了。
你开始有事没事就往隔壁班跑,给了狗蛋儿两包辣条,狗蛋儿成了你的狗头军师,给你提供了一大堆姑娘的资料,喜欢吃什么,爱看什么书,最近在追什么明星,你一一都记录下来,甚至为了和姑娘“顺路”放学回家,你还特意饶了一大圈,每天累得跟狗似的。
姑娘也渐渐开始和你亲近起来,聊她最近在看什么书,妈妈晚上又做了哪些好吃的,喜欢的明星最近怎么样了,你很开心,觉得生活都有了新的意义。
后来,美术老师要你们画画,需要带彩笔。
你很高兴,想着能为姑娘做点儿什么,你砸碎自己的存钱罐,凑够了小超市里最便宜的12色彩笔,你拿着彩笔直乐:她见了一定大吃一惊。
然而,当你知道她爸爸给她买了108色彩笔,足足有半个课桌那么大的时候,你把自己的12色彩笔悄悄地藏到了桌洞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击打着你的内心。
礼物,终究是没能送出去。
后来,她约你出去,你也唯唯诺诺,不再像以前那样开朗自信,总觉得有什么隔阂。
女孩子都是天生的观察家,她看出了你的不安,开始悄悄地改变,不再穿漂亮的新裙子,不再谈论妈妈又准备了什么大餐,甚至连老爸买的108彩笔也从来没有在美术课上再出现过……
她很在意你的感受,只是你个钢铁直男从来不知道。
你更在意那108色的彩笔,它似乎不是彩笔,而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少年和姑娘之间,距离,就这样产生了。
你也没说什么,还是像以往那样,装的可真了。
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用不多的零钱给她买零食;也“顺路”放学跟她一起回家。
可是,狗蛋儿似乎发现了你们之间的不对:
你没有再给他买过辣条,也几乎不再打听姑娘的消息。
他什么也没有说,依然是你的好兄弟。
后来,小学毕业了,你和姑娘就此别过,除了毕业照上的仅有的合影外,你们再也没有联系。
初中过去了,高中过去了,大学的时候狗蛋儿来你学校找你玩儿,你领着他到大排档喝酒,说你们小学的那点儿屁事儿,后来狗蛋儿喝多了你送他回去,他在路上大骂你混蛋:
“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吗?多喜欢你……”
就这一句话,狗蛋儿重复了一路,你一路沉默,你知道狗蛋儿从来不骗人。
你把狗蛋儿安顿好,又回去了大排档:
“老板,拿酒来!”
你从未说过喜欢她,可是她喜欢你,全世界都知道了。
你个SB。
少年,爱一个人就要努力地去追,不要像“你”一样,到头来说什么“空欢喜”。
那是怂包说的话,咱不干,谨记。
公众号,故事铺子001,与有趣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