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耀良
《沙家浜演义》作为章回体小说由上海文艺出版集团正式出版发行,又有常熟电视台春来茶馆栏目邀请常熟评弹艺人张小沛用方言每星期日讲述,坚持接近一年,受到了许多观众的好评。横泾镇上有位80多岁的老人胡先生对笔者说:“你记述的故事在我们小时候大部分都听到过,但知道得没有这么详细。”我说:“我是专门研究沙家浜镇革命斗争历史的,花了将近40年的时间,是通过各种渠道获取的资料,经过筛选后合成的,因此说《沙家浜演义》是所有资料的汇集。”也有人这样问我:“故事的大体内容是可以来自参考资料的,但有许多细节你是怎样写成的。”我说:“资料丰富是创作的基础,真实历史的记述不能像搬运工那样,从这间房间搬到那间房间,要融入作家的主观感受,呈现作家的主观表达,否则果真成了资料的搬运
工。”正如作家李炳银先生所说的:“作家要吃透自己所掌握的素材,矿石出炉的应该是钢铁,就像把粮食酿成美酒,需要发酵。这个发酵过程,就是孕育、生产的过程,才能将素材锤炼成文学作品。”
历史是过去发生的事,了解历史离不开有人去叙述。意大利历史学家克罗齐曾说:如果没有人去叙事,就没有历史。历史的叙述是对历史的记录和描述,它的重要功能在于“传递”历史。如果历史叙述,追求“一板一眼”“如实直说”“消灭自我”的历史叙述,这只能是一种理论上的美好构想,实际效果却会令人失望。例如把《三国志》与《三国演义》相比,《三国志》是典型的“如实直说”,相对缺失了吸引人,感染人的魅力。而《三国演义》,它是带着人间烟火气的历史叙述,使历史有血有肉,充满生气。往往是那些善于叙述、精于“讲故事”的作品更受读者欢迎。正如胡适先生所说的,“史学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科学的,重在史料的搜集和整理;一方面是艺术的,重
在史料的叙述与解释。”有艺术的叙述,方才有趣味,方才有精彩。由此可见,历史的叙述,不仅要有科学性的整理,还要有艺术性的记述,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史学的功能就会大打折扣。
《沙家浜演义》的记述正是遵循这一原则展开的。在将近40年的漫长岁月里,利用我参与编写《沙家浜镇志》、筹建沙家浜历史纪念馆、担任沙家浜镇文化站长等有利条件,千方百计地获取了在正史中难以获取的史料,从而不断接近“真实历史”。我访问了谭震林的女儿谭泾远、刘飞的夫人朱一和女儿刘凯军、夏光的夫人言勇和他的儿子夏军、以及36位伤病员之一吴志勤,胡肇汉的儿子胡中元,驻横泾镇日军小翻译吴三弟。同时,还走访了石楚材烈士生前的贴身警卫沈福生老人。有了以上这些口述笔录,使我对沙家浜革命历史的叙述有血有肉,既具备丰富的“表情”,
又接近真实的“本貌”。如果说《三国演义》的真实可信度是70%,那么《沙家浜演义》的真实可信度至少在80%以上,所以,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沙家浜演义》是一部实实在在的沙家浜人民革命斗争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