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玩耍了回来,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刚好十一点,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完成每天的100字,然而,那一个小时,我脑海里反复想的只有一件事:要不要继续写日记?
日更100天的徽章随着前天晚上那篇流水的发出,简书官方立马就发给我了,我是什么心情呢,没有心情,不高兴,不欣喜。它只给我这样一种暗示:写这样的东西,别说365天,从生到死,都是可以的。
这样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就是为了所谓的日更,写一些不咸不淡连名字都不想取的日记。营养是不可能有营养的,每天日更既有真情实意又有真知灼见的作者应该是极其少见的,我写这样的日记,目的也只有一个,搞到一个日更徽章,最好是365天的徽章,这样它就永远不会消失。
有这个徽章就可以证明,我做得到。我当初可是抱着很大的信心开始的搞徽章之路呢,简书给我创造了这样的环境嘛:几次改革,三下五除二,就把真正热爱文字的朋友搞走得差不多了,当然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乏热爱文字的朋友,我不认识了嘛,也就无所谓朋友,更不用担心他们会对我的文字评头品足,暗自唏嘘。因为不担心,我可以尽情地自嗨,我也有的是时间自嗨。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是误落尘网三十年的陶渊明写的,“哪个看透我梦想是平淡”是位及“香港女儿”的梅艳芳唱的。人家是站在高山之巅,再来追求恬淡平淡的,倘若我们也成天吼叫着,“哎,毫无波澜一地鸡毛的生活也很好嘛。”就只能叫不求上进不思进取的扯淡。
搞个徽章戴戴呗,等真正成为日更达人了再来说,“就是的,写文章还是应该随心随性”这样似乎才更不显得……苍白。
再说了,也不是肚子里没有东西,我决心好好写写我的外婆——就是玉真——一旦小说开始了,日更难吗?不难。
可特么写小说难啊。我不是第一次写《年华之歌》了,上次开了个头,一堆朋友劝我写,我说:好,我写。这次换了个头开,多写了几个篇幅,又烂尾了。烂尾的原因是写不下去了,写不下去的原因是我看过好的小说,知道好的小说长什么样。
其实我早就开了公众号,就想等着把写好的玉真一篇一篇地往上面搬,写了十二篇,只有一个人鼓励我继续写下去,本来为了这一个人也应该坚持,但好像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更加不想把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再给她看。只能让它在简书烂尾,任公众号继续荒芜丛生。
没有小说托底,我每天的所见所闻已经不足以让我那么傲气地日更了,又没有持续的输入,这是最笑人的。——如果一个人整天连书都不看,写出来的那玩意儿能是好东西吗?
只能写写日记啦。有时候被不想写的倦怠折磨得直骂自己愚蠢,为何要平白给自己搞一个负累,但又用“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念头来勉励自己坚持,这辈子可是啥都没坚持住呀!最后总算战胜了这种倦怠,手指敲敲点点,一篇生怕被别人看见的流水完成了。
都说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21天,我用差不多5个21天把这个习惯加以巩固,这种习惯的直接结果是昨晚的失眠。我在习惯和新的想法之间来回踌躇。是持续这种习惯?还是终止它。
就在昨夜,似乎想通了。我实在不需要什么证明嘛,我根本没跟任何人说过我在做文章,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在做文章呀。“文章合为时而著。”简书的规则貌似又不太想看到我们为时而著,稍微涉及到政 治 时 事 新 闻 热 点,都会被秒锁。那只能写写自己呗,拜托,从高一就开始写点什么,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的一怀愁绪,我根本没写出什么。
而且有一点似乎更笑人,就做文章这件事来说,日更根本没用。不但没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适得其反,过犹不及。坚持做饭一百天,再天资愚钝都能烧出两个好菜;坚持弹琴一百天,手指也能在琴键上跳起舞来;坚持跑步一百天,身体能感觉到明显的跃活……只有这坚持写文章,如果没有沉淀,没有感受,没有思考,即便坚持一千天,一万天,亦是无用的呀!我以前分明是对日更心怀排斥的。本来简书日更和简书创作者就是不共存的。
所以我决心还自己一片宁静了,当然也为自己的日更失败找好了说辞:都要经历嘛,就像都要经历婆媳相处的矛盾一样,反正还年轻。(这会又觉得自己是年轻的了。)
“以前看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这是电影《东邪西毒》里的一句,我在愚人节那天,用它来纪念张国荣,也宽慰自己在生活中因为勇气的缺失而涌生出的处处失落。它其实后面还有一段:
“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你会发觉没什么特别。在翻过来,会觉得这边更好。但我知道他不会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走一走,又怎么会甘心呢。”
所以,日更的大可日更,停更的尽情停更,想更的随意更,几乎所有的状态都是说得通的。记录、创作、沉默,所有的形式都是生命的显现,都是合情合理的。
我凭着一腔莫名其妙的孤勇翻山越岭,关山难越,谁悲这失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