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午夜1点。
“麦肯泽先生,患者的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头颅内的神经挤压在一起,胸部的心脏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击,恐怕得转院了…”护士慌张的推门而出,对着正在焦急等待的抽烟的英裔男士说着。“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男人像是被什么东击中了一般刷一下站了起来。无力地看着重护室的灯。他该怎么向远在北京的老板交代呢?回过神匆忙地隐匿黑暗中。
救护车的声音像一阵鸦鸣突然穿破了沉寂的黑夜。午夜雨后的水汽还会消散。躺在病床上的女子目光紧闭。原本乌黑亮丽的直发,此时也灰暗无力的搭在一边。心电图声音变得急促。周围的事声音也开始变得嘈杂。无人黑暗的路上,救护车仿佛在跟死神较量。突然。哔的一声,归于死寂。那病床上原本清丽如今苍白的东方面庞,仿佛重输了一口气,再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她…死了…”男子停止了匆忙奔跑的脚步,像被定住了一般。默默地摘下眼镜,眼眶泛红。手机嘀地一声。灯光熄灭。
“嘶…”头疼的不像话。慢慢的睁开双眼。我…还活着吗?慢慢的才发现周围的一切,身体不自主的向上空飘去。俯视下方。护士用白布将躺在病床上的女子覆盖全身。“那…是我”声音不自主地颤抖着。等到护士将太平间的灯关掉,走出。苏小小才慢慢接受死亡的事实。苍白透明的身体蜷缩在在空中。害怕,恐惧,难过…都快要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她…她才只有23岁啊。她下个月还要回国看爱她盼望她的父母呢。为什么突然…死了…还有她的宝贝大律师麦阿,在哪里…来到新加坡的4年里,除了自己的律师和自己楼下花店的老板玛格丽特。她很难去融入其他人的圈子里。帮自己从恶毒的房东那里争取利益、在生病无依无靠时陪她坚持……这冰冷恐怖的房间里,苏小小细数着朋友带来的温暖。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每学期都会给她打钱,让麦阿来照顾自己。思绪满天飞舞。明明几天前还跟朋友们一起享用从北京寄来的火锅底料呢。他们总说很辣…不行,不能,她要去找他们。
“什么…她死了!”玛格丽特瘫坐在花桌旁。往日极其喜欢插花的她,此时在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新运来的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沾着露珠也无人欣赏。女人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男人。“你说她只是出车祸晕迷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对不起,玛格丽特,我也不知道,可是她…对不起!小小的父母已经通知过了,他们非常伤心…”男人痛苦地坐在一旁。“哦,不行,我不相信,我要去看她!”玛格丽特疯了般地冲向门外。麦肯泽也迅速冲上去抱住她。“你冷静一点!医院现在已经关门了…”玛格丽特无力的趴在麦肯泽的怀里,呜咽地痛哭……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上方,苏小小正悲痛地注视着两人。
午夜。北京
苏迟国强装镇定地缓缓挂断电话。脑海里浮现着麦肯泽律师的话。他的女儿…在国外出车祸死了。怎么会这么突然呢?身体控制不住的颤动这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女儿的电话吗?”女人温婉的声音在身边说道。看着妻子柔弱的身体,鬓角的白发,苏迟国决定一定要撑住,可是即使再痛苦。但有心隐瞒却无力隐瞒,迟早会知道的。季兰看着丈夫欲言又止的表情和眼眶的泛红。她知道出事了,于是慌忙地询问丈夫。“是女儿吗?到底怎么了?”“女儿她出车祸了,没有抢救过来…”苏迟国尽量用最冷静的最温柔的话语说出来。季兰听后无法控制地晕迷倒下,“阿兰,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