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重庆市渝中区一家书店的老板,为他的书店制订了一项规则:凡是来书店打卡拍照的人,必须买一本书再走。原来,这家书店向来以旧书丰富、古风浓郁著称,不知不觉间成了“网红书店”,以至于游人纷至沓来,却常常既不买书也不看书,而是拍了照就走。无奈之下,老板只能如此应对。
诚如一些报道所言,如今的“网红化”书店在把人们特别是年轻人吸引到书店的同时,也让传统意义上的实体书店变得喧闹和嘈杂。而更令人忧虑的是,在一些美得缤纷夺目的书店内,人们的关注点却愈加游离在图书之外。所以,这家书店老板试图将自己的书店“去网红化”,听起来像是一则趣闻,但细细品来,一家书店的本质属性,居然需要人为强调,也不免令人感慨。
最初,“网红”仅指在网络上走红的人物,他们满足网民的审美或“审丑”消费需求。其实,网红不仅仅指的是人,也可能是物。最近几年,所以才有现在的网红桥、网红店、网红景点、网红城市,而“网红店”的概念,越来越受到年轻人的追捧。而“网红店”的产生,则标志着这股潮流从线上发展到了线下,从精神领域扩张到了物质领域。随着世界各个地区装修精美、环境舒适的书店悄然遍地开花,现在又有了所谓的“网红书店”。
其实,网红书店的诞生并不偶然,仔细分析起来,在互联网的语境之下,“网红”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然的褒义词。人们浏览“网红”的新闻、观看“网红”的直播,都是为了追求娱乐,事后并不会认为“网红”本身象征着多么正向的价值。从这个角度上看,“网红”确实有迎合社会需求的积极意义。可是,随着网红书店的出现,来到书店里认真看书研究学术的人不多了。大家来了都是买个甜点饮品等,坐在那里吃东西、玩手机、拍照、打卡,看书好像都不再是来书店的重点了。重庆的这家书店,本来是因其特色而被爱书之人追捧,后来又因被追捧而误得“网红”之名,以至于迎来了过多的拍照打卡者,让老板觉得难以应付,使得其本身的价值遭到了消解。让人不得不怀疑,“网红”元素跟装满“知识”的书店到底冲不冲突呢?
每一家书店,都有权利自由选择其经营方式。但是,“网红化”并不适合所有地方。从社会的角度上来看,书店其实是有其特殊存在意义的。书店出售书籍,固然有其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一面,但与其他店铺的运作不同,书籍的买卖不仅是物质与金钱的交换,更是知识与思想的传播。而且,在买卖之余,书店还提供着阅读空间的作用。当人们在书店里翻阅书籍时,书本中的知识得到了传承,阅读者的身心得到了知识的沐浴,这是书店与其他商店之间无法替代的价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