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高原上,除了时间在不经意间流淌,在莱索托这片不太富饶的土地上,一群牛也在缓缓挪动它们魁梧的身躯。当太阳彻底被远处山脉吞噬时,一只牧羊犬正忙着驱赶那些跑远的动物们返回,里面包括几只绵羊、山羊、公牛以及奶牛,而旁边默默指挥这一切的,就是Semonkong地区那些眼神坚毅的牧羊人,或许,称他们为骑士更加恰当。
他们骑行在牛羊群两边,手中自制的工具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昏暗光线衬托下,好似一个钢铁鼓手在进行表演。这些自称巴索托人的骑士们,就生活在脚下这片超过两百万年历史的土地上。
莱索托王国就位于此,它是一个国土完全被南非环绕的主权国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国中之国”。作为地球上唯一一个国土平均海拔超过1400米(约4500英尺)的国家,莱索托王国内Semonkong地区的海拔更为惊人,将近2275米(约7500英尺)。这里地势崎岖,高海拔加上经济欠发达等因素制约下,公路数量极少,四条腿的马匹便成了该地区人们最实用的交通工具。
大多数本地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畜牧业和农业是他们主要的谋生途径。在这个以家里有多少牛羊代表财富地位和谋取婚姻条件的国家里,这些牧羊人有着无法取代的地位。一个有能力的牧羊人每年能够从他的雇主手里获得一头牛的劳动报酬。
在日常生活中,巴索托牧羊人的穿着很有特点:一双橡胶靴、一个面罩以及一顶由坚韧山草制作的遮阳帽,而有些东西则是身份及地位的象征,比如缠满彩色胶带的木杖,不仅能用来放牧,也能用来示威什么的,方便的很。
他们身上披着传统的巴索托毯子,能抵御寒气,当地人通常在放牧时选择灰色毯子,彩色的则更多用在日常生活中,渐渐地,毯子就成了他们标志性的服饰。
牧羊人放牧时经常是独自一人,他们将牛羊群赶至遥远的地方进行放牧,这个过程有时候几小时,有时候则是几天、几周,由于没有同伴,年轻的牧民都会带上一把土制的“吉他”,一边弹着由空罐子和电线串起来的简陋乐器,一边沿着山坡缓慢前行。
自从1966年从英国手里独立以来,莱索托王国偶尔会上演政变、政府罢免、军事压制等动荡,但在高山上的牧羊人们,却基本感受不到来自首都马塞卢的这些不安,他们担忧的只是寒冷的天气会不会把自己和牛羊群冻死、脚下这块还算肥沃的牧地会不会被其他牧民抢走,仅此而已。
傍晚再一次如期而至,耳旁不断溜进牛群叫声与附近瀑布轰鸣水声交融的声响,闻着正在燃烧的篝火气味,Semonkong地区的年轻骑士们自顾自地想起心仪的女性,回味着母亲讲过关于天上星星的那些传说故事。
图 | Thom Pierce
文 | Will McGr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