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门办事。中午就不回公司就餐。
找到经常光顾的越南餐馆。点上一晚招牌米粉。
它家的米粉我是爱吃的,味道诚意十足的牛肉丸(每一次吃都觉得非常正点),切薄片的猪肉片,不同于寻常的绿豆芽(它的芽尖是黄色的),一种我说不出来的香料(有点像是椿菜,味道和椿菜比起来就千差万别了……),还附上一瓣青柠檬。
我习惯把豆芽都倒进米粉里,和着汤汁清淡的颜色,再把柠檬挤出汁,放上切过的朝天椒。搅拌一番,喝上第一口汤,汤里混合着些许的甜味,还有一些辣椒轻微的辛辣气息,柠檬的香气,每一次吃,心里都会雀跃不已。
在合肥,想要吃面远远比吃米粉要容易。我所说的米粉,可不是我们通常说的过桥米线,那种粗得像是乌冬面一样的米粉我是比较排斥的(也许是因为它的口感和在家乡吃过的米粉大不一样的关系)。而且因为价格便宜,所以汤汁的也掺和着一股浓浓的味精味,里面的配菜大多是速冻食品的大杂烩。假如这样的米粉店要是在我家那开张,喜爱米粉的贵州朋友们才不会买账,估计不到一个月我猜到它会关门大吉。
可以是广西螺蛳粉,光从米粉的粗细程度来说,它到达了我心中的达标水平。再说说它的食材,有花生,腌泡过的酸豆角,切成丝状的黑木耳,豆皮(直接吃还是就着汤汁吃口感都不错),搭配的蔬菜是生菜或是空心菜(这个完全是取决于当下的时节而定),最最少不了它的核心灵魂——酸笋。它闻起来有些臭臭的,闻不惯这个味道的人对它是敬而远之。但是如果螺蛳粉少了酸笋,其他食材再如何可口,终究还是黯淡无光啊。
这么一晚螺蛳粉端上来,汤面还浮着一层透着香气的辣油,混着汤汁,喝上一口,整个灵魂都激荡不已。我对这味道是非常上头的,有一段时间找到一家螺蛳粉店,几乎天天都光顾。连收银的小哥都记得我在点完餐再附上一份糖心荷包蛋了。
我记得在我的家乡,都匀一中的门口就有一家“周扒皮螺蛳粉”,它家不仅有汤煮的螺蛳粉。也有炒螺蛳粉,要说起它家的炒螺蛳粉,那真是一绝了。炒螺蛳粉里面没有一丁点儿螺丝,吃下去却满口都是炒螺蛳的香气,还有那灼人的香辣气息,如同燎原的火,瞬间就在舌头在口腔里火爆点燃,吃了一口,知道它辣,还是心甘情愿再来一口,因为这味道实在是太可口。几乎每次吃炒螺蛳粉,我都会吃到要哭。但是依旧无悔。
本地人吃炒螺蛳粉都如此,更别提外地的朋友了。我是亲眼见过一个福建的朋友吃这炒螺蛳粉,就那么一盘,吃下去喝掉了一箱啤酒的。边吃边看他落泪,也有种妙趣横生的意味。
每次那店开门的时候,小店的大厅,二楼的座位,都被附近的学生,慕名而来的食客挤得满满当当,即便如此,还得站着排队等号,如果天气暖和,尤其到了夏天,路边都摆满了它家的摊位。
有些人可能不会懂南方人对米粉的执念,吃米粉对自己来说,在遥远的家乡,那是每日最最日常的事情。早餐可以吃一碗米粉,中午可以吃一碗米粉,到了晚上,夜宵可以吃一碗米粉;可以是汤粉,可以是干拌米粉,可以是炒米粉;夏天还会有凉拌粉,凉拌粉还会有很多分支分类,凉拌宽粉,肉卷粉,凉拌细粉,凉拌豌豆粉,凉拌米豆腐……太多太多。
有时候听父亲聊起他的少年时代,那时候呢吃米粉不便宜,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因为想要吃一碗米粉,偷偷制作米粉牌(有点粮票的意思)去换米粉的事儿;据说朋友W的小姑,小时候假装生病,就是为了吃上一碗可口的米粉;我小时候也不经常去米粉店吃米粉,吃一份米粉,就像是一份对待节日郑重的心情,因为米粉店卖的米粉真的不便宜……
还记得中学时候,我有次听另一好友M说起,她的理想就是把全城的米粉店都挨家挨户地光顾一番,现在我也觉得她的理想十分伟大,每年都会有许多米粉店倒闭,又会有许多米粉店前赴后继地开张营业,杨辣鸡米粉(老字号二十几年不倒,可惜味道赶不上从前了),金沙牛肉粉(它家以麻辣著称),遵义羊肉粉(我个人最爱光顾的店之一),还有林业局坡顶有一家清香米粉店(它家的米粉主要偏清淡)。脆哨、软哨、大排、辣鸡、牛杂、榨菜、香菇……不同的搭配配菜融汇成一道道舌尖的乐章,百吃不厌,热腾腾地被端上来,桌子上还有自家腌制的包菜和萝卜(酸甜口很清甜),吃下这一碗米粉。无论心情再怎么不济。
世界瞬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