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项然这一顿饭菜吃得很开心,细芽怎么看也不理解,这些都是一些很简单的菜式,口感方面不见得跟平时有太大的区别,她总感到项然不经意地看过她好几次,她有些许的不自然,有时还会感到内心有一些心速加快的悸动感,她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她太高兴女儿得到一个进大学学习的好机会,内心对这个好人充满感激。

飘飘这一顿饭吃得兴高彩烈,自从毕业后,她呆在家里哭了好几天,就不再去想有关于以后的半点事,以后她多半是跟爸爸四处去做些散工,或者在家跟妈妈编竹器,然后就这样跟着周围的人一样日出而做,日落在家。四舅爷吃着飘飘炒的肉末茄子,赞不绝口,他对飘飘说:“飘飘,你炒的这些茄子很嫩,又有股鲜香味在里面,你怎么炒得这么好吃。”说着他又大口地吃了一口,飘飘虚心地说:“我也是根据爷爷教我的办法去做,他说炒茄子要放猛火,所以我就按他说的办。”四舅爷苦笑着说:“我也是按照你爷爷说的办法去做,只是会糊了,这是个人能力问题,我对炒菜只能是煮熟就行,其他退而其次。”

沃后在一边吃着韭菜炒鸭蛋,他劝四舅爷:“四舅,就算我爸我哥亲手教你,你也学不会,我也跟着一起学,我什么水平你也看到了,我们都不是那块料,你就做吃客好了。”细芽在一旁说:“我们都跟着一起学,结果只有她把这些炒菜的秘诀学到家,你说奇不奇怪,我们也搞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四舅爷笑呵呵地说:“算了算了,都学得会,那还得了,那大家都做大厨了。”飘飘也不怎么高兴,毕竟做大厨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炒一天的菜下来,不但不想动了,而且只想喝一碗清粥,对着满桌的好菜,吃都吃不下。

沃后不想再说话了,家境就这样他实在没有什么能力让家人不再吃苦受累,他默默地吃过饭,向大家告别,换上一双平底鞋,就跟街口那帮去做散工的人一起出去了,今天会比较忙,要帮一个小厂搬运铁箱。厂主到后点清人数,就让这一大帮人坐上厂主派来的小四轮,朝郊区的小厂奔去。

细芽不放心,决定送飘飘一起去项然家,安置好飘飘后再回来,飘飘手脚灵利地收拾碗碟,把它们清洗干净再放入餐边柜中。细芽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跟飘飘去项然家住上几天,没有什么问题了再回来,她又苦思又呆脸了半天,才对项然说:“项老板,我家飘飘不大外出,不知道世事的艰辛,我想陪她住上几天再走,不知道项老板同意吗?”谁知道项然很快就回答:“细芽,欢迎你和飘飘一起去我家,你想呆多久都行,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你炒的菜有一股家乡的味道,很合我的囗味,你来我家后还请你多下厨,多炒几道家乡的好菜给我吃。”细芽看到他如此真心,笑得很甜。

飘飘想收拾一些衣服过去,项然过来看了几下,寻思一下说:“飘飘,你这些衣服都不用拿过去,不好拿,没有箱子装过去,我叫管家按你的尺寸拿了一批衣服在我家里,以后你需要什么,管家会帮你处理的。”飘飘听了呆了几十秒,看到她呆呆的小脸,项然觉得很有趣,他一个差不多四十岁的世故男人,内心很多秘密是不会轻易对别人说出口的。现在他还在她们家中,他就更加不会表露出自己半点的真实想法。

项然打了一个电话,一辆黑色的奔驰从街边开过来,细芽拿起一支笔,在记事牌上写下:沃后,我去陪飘飘住几天,晚上回来你就自己煮饭吧,不想煮就去大伯家吃几天,你爸爸也想你回去。她进屋收拾一袋东西出来,发现大家都站在街角处等她,她拉着飘飘坐在后面,项然也挤了进来,四舅爷只好坐到前面。车往市区开去,他们在车上也不大说话,飘飘年纪还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两眼晃溜溜地往外面看,她都是呆在走走街的多,基本上不大去市区。每发现一处新事物她都欢叫一通,细芽也很久没有外出,这次也好好地看,她们母女好象从乡下进城一样的好奇,这些市区几年不来又换上新颜,实在让人记不下来。项然不理会她们欢快的样子,只在一边思考,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只是怎样做比较好还没有想好,太急着去做也做得不大好。

车在宛心小区侧边进入,这里是纯别墅小区。车缓缓地停在一座三层别墅的侧边,再从车库直接进入,停好车后,项然走下来,她们也紧跟着下车,车库里面可以直接走进大厅,但是奇异的装饰风格把车库硬是装修成展厅的模样,飘飘搞不懂这些,只知道很漂亮。

这时,管家从二楼走下来,叫边姐送上几杯鲜橙汁给大家喝,项然坐到皮沙发上,她们怯生生地也跟着坐下,看到飘飘拘谨的样子,他心中又多了几许怜意,这少女好象中了法术一样,都不再吱吱喳喳地说话,只是有些胆怯地看着他,他拿过边姐送过来的橙汁,分别递给她和她妈妈,细芽接过后一口气喝完,还意犹未尽地抹抹嘴,这味道鲜中带着甜,好喝又不腻,她担心被别人笑话,只能故作平静,飘飘在他关切的注视下,也把橙汁喝完,边姐收拾好喝过的杯子,转身走进厨房,这时管家对四舅爷说:“丁诺,内衣部那边叫你赶回去把货物送去郊区仓库那边。”四舅爷不敢再耽搁,只得向他们告辞,内衣部的运货车在小区外等着他,他坐上管家叫司机开的专在小区内行驶的电瓶车把他送到小区外面,工作太多,他也没有办法看看飘飘会被怎样安置。

她们想着四舅爷为项总服务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不知道飘飘她会得到怎样的对待,能在佣人房那边住下就不错了,这里就是一个庭院都比他们住的那里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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