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歌谣 都在指尖绕 得不到的美好 总在心间挠 白饭粒无处抛
蚊子血也抹不掉 触不可及刚刚好 日久天长让人恼 那时滚烫的心跳
也曾无处遁逃 像一团烈火燃烧 烧尽跨不过的桥 时光匆匆地跑
火焰化作月遥遥 再无激荡的波涛 也从不在梦里飘摇
白月光在照耀 你才想起她的好 朱砂痣久难消 你是否能知道
窗前的明月照 你独自一人远眺 白月光是年少 是她的笑
——《白月光与朱砂痣》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小说的主人公佟振保,留学回国后爱上了朋友的太太王娇蕊,她热情似火,像红玫瑰,寻求香艳刺激的他成为了她的情夫,但当王娇蕊离婚想要与他结婚时,他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抛弃了她,转身便娶了孟烟鹂,她冰清玉洁,仿佛白玫瑰,满足了佟振保对妻子的全部幻想,却又嫌弃性格过于温和的她,久而久之,便对她置之不理。几年后,王娇蕊再嫁他人,成了传统的妻子,相夫教子;而娶在家中的孟烟鹂,却出轨了一个小裁缝。
这是小说中的白月光与朱砂痣。
纵观张爱玲的一生,被父亲和继母虐待,被逼选择努力读书,在24岁之前完成了自己一生绝大多数的作品,这位民国才女的一生,活的肆意洒脱,却又孤单寂寞。
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正值她与胡兰成的爱情纠葛之时,1944年,胡兰成看到了她的小说《封锁》,便喜欢上了这个女子,他们也曾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当时的张爱玲仅仅只有23岁,而胡兰成大他14岁,当时胡兰成已经娶了第三任妻子,从小缺少父爱的张爱玲坠入爱河,与设法离婚的胡兰成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在他们的结婚证书上,张爱玲写下:胡兰成与张爱玲前定终身,签结为夫妇;胡兰成写下: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半年后,胡兰成逃亡汉口,喜欢上了医院的一位护士,后又在浙江喜欢上了同学的姨太太范秀美,并私结为夫妻,面对张爱玲的质问,他试图说服她接受一夫多妻,那个为爱低到尘埃里的张爱玲,在四年之后,毅然写下了诀别信,她在信中说:我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了的。张爱玲在信中附上了30万元,她全部的稿费。
最后的最后,张爱玲仍然是用情至深的那一个,至此,她的小说的质量和数量开始远不如从前,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张爱玲说: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她或多或少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融进了小说人物的骨血里,可是,终究深情错付,流水成空。
晚年的胡兰成在他的小说《今生今世》中,回忆了与他相关的八个女人,篇幅大致相同,力求均匀,后人才明白,天才如张爱玲,也不过是他群芳谱中的一员。
初读不闻书中意,懂时已非少年时。
爱别离,求不得,变成了故事永远的底色。
书上说,每个男生一辈子都会有两次初恋,第一次在情窦初开遇到的女孩,她就像白月光一样,寄予了希望却无法拥有;第二次在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拥有了却无法再拥抱,就像朱砂痣,惊艳了时光,却也成为了没能珍惜的痛。
昨天微博提醒,账号异常,我才发现因为小说内容的不过审,导致账号查封,找回账号,翻看了多年不曾更新的微博,才发现,时光匆匆,我总以为自己走得很快,回头看看,原来有那么多的回忆,依旧静静躺在那里,从来不曾离开过。
晚上梦见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却总也看不清右手边的同桌的脸。
有人曾在我的文章下留言,说:原来不止只有自己的心里有着那么多的遗憾。我私信回复她:每个人或许都有不可言说的遗憾,只是有的人习惯性假装愈合,有的人不惧怕撕开伤口给别人看,哪怕血淋淋。
歌词里说:得不到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香蜜》里说:每个人一生都会遇到两个人,最后,一个在心上,一个在远方。
于我而言,白月光是可望而不及,念念不忘;朱砂痣是得到而不惜,悔不当初。
说到底,本质相同,到底是意难平。
而最最令人遗憾的是,有些东西,后来人给不了;有些东西,给不了后来人。
听着歌,我在想,谁是谁的白月光?谁又是谁的朱砂痣?还是我们更愿意成为永远相伴的那片地上霜?
最后,希望你遇见的白月光能成为陪你共度一生的朱砂痣。
——写于2021年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