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遍《诗经》有多难(57) • 载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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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驰 (国风 鄘风)

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我心则忧。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视尔不臧,我思不远。既不我嘉,不能旋济?视尔不臧,我思不閟。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稚且狂。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极?大夫君子,无我有尤。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诗经》中多佚名之作,只有很少的几首有署名。这首“载驰”是其中的一首。相传为许穆夫人所作。许穆夫人原为卫国王室之女,嫁与许国公,称许穆夫人。后卫国被攻陷,许穆夫人执意前往救助,受阻于许国君臣,作此诗言事明志。

首段开门见山,载驰载驱,归唁卫侯。一边走马奔驰一边不停驱策,归国吊唁卫侯。漕,地名。漫漫归途,好不容易到了漕地,却被许国的臣子追到,止不住心生忧闷。

第二段质问群臣。嘉,赞同,认可。臧,善、好。閟,同“闭”。你们不赞同我,为什么我要听从你们而折返,你们没有善心,我却无法忘怀故国。

第三段内心独白。蝱(音同“蒙”),贝母草。尤,责怪。登上高岗,采撷贝母草,纵然女子善感,行事也自有准则。许国的人们妄加责怪,幼稚且轻狂。

第四段明言自己的主张。芃芃(音同“朋”),茂盛。行于田野,看着生机勃勃的麦草。想到应该求助于大国,思虑谁可以依靠,谁会来救援。许国的臣子们,不要妄加责怪,你们的诸多良策,不如我自行前往。

一首简短的叙事诗。叙事分明,夹叙夹议,格局气势俨然。才情与气度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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